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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舟聞言一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覺得路知南這話怎麼好像在拈酸啊?
他不知道的是,路知南這話是在日常嘲諷裴斯遠而已。
餘舟心中有了顧忌,不敢再朝路知南主動搭話。
路知南卻找到了和餘舟下棋的樂趣,陪著他玩兒了一個下午。
裴斯遠辦完了事匆匆回來的時候,便見餘舟扶著腦袋坐在自己的小桌邊上,正在打盹。
他沒急著叫醒對方,而是先朝路知南低聲彙報了幾句。
路知南點了點頭,目光饒有興味地看向打盹的餘舟,忍不住笑了笑。
“臣先告退了。”裴斯遠又朝他行了個禮,這才走向餘舟。
餘舟被裴斯遠叫醒時,整個人都是蒙的,出了御書房才想起自己在哪兒。
“我還沒朝陛下告退呢!”餘舟忙道。
“替你告過了,不必擔心。”裴斯遠道。
這會兒天色已經擦黑了,裴斯遠藉著夜色的掩映,拉住了餘舟的手。
“路黑,怕你走不穩。”裴斯遠解釋道。
餘舟任由他拉著自己,眼底的睡意還沒徹底散去。
“你去做什麼了?”餘舟看向裴斯遠問道。
他今日坐在御書房等著裴斯遠時,感覺自己像個被寄養在別人家裡的小朋友。
弱小可憐又無助。
“我太久不在朝中,有一些事情得去替陛下辦。”裴斯遠說著嘆了口氣,“你應該也知道,京城中有些事情,我能做,旁人未必能做。”
餘舟點了點頭,如今他和裴斯遠太親近了,反倒忽略了對方原本的樣子。
裴斯遠可是個兇名在外,全京城人人都不想招惹的人。
他也是路知南的一把刀。
餘舟不知怎麼的,一想到這些,就忍不住嘆了口氣。
也不知是心疼裴斯遠,還是在為了別的事情動念。
“怎麼了。”裴斯遠的手一緊,問道:“是不是讓你等太久,不高興了?”
“你今天為什麼要帶著我來?”餘舟不解道。
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留在裴府,或者乾脆回餘府。
因為他在路知南面前太拘束,也不敢亂吃東西,所以又困又餓。
“我……”裴斯遠頓了頓,語氣難得有些不大自在,“把你放在家裡,或者莊子裡,我都不放心,離我太遠了。放到御書房,最起碼我不用擔心你。”
餘舟聞言一怔,有些訝異地看向裴斯遠。
裴斯遠怕他多想,忙解釋道:“我最近沒得罪人,也不是怕人報復,就是……想把你留在離自己近一些的地方。”
“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餘舟問道。
裴斯遠聞言側頭看了他一眼,沒有立刻回答。
他看向漫長昏暗的宮道,半晌後才開口:“這些年我在朝中風裡來雨裡去,該做不該做的事情,都沒少做。可在此之前,我時常覺得無趣,有時候離宮後都不知該去哪兒。”
沒有盼望,也沒有著落。
這也是為什麼他隔三差五要去尋歡樓住,甚至在那裡包了個房間。
“我有時候走在京城繁華的街上,偶爾會冒出來一個念頭,我做這些事情,到底是為了誰呢?”裴斯遠苦笑道:“太平盛世也好,清正的朝堂也好,於我而言又有什麼意義?”
他說罷腳步一頓,看向餘舟。
“但是今日我在外頭辦事的時候,一直忍不住看天邊的夕陽。”裴斯遠道:“我當時心裡想著,要是能在太陽落下去之前把事情辦好,還能趕得及陪你用晚飯。”
這麼多年來,裴斯遠通知,折騰了後半夜都沒怎麼睡,一直到今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