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李越擺了擺手道,實際上他有點擔心就著這個話題說下去,會把自己的身份揪出來。
畢竟他曾當面問過對方趙尋的下落,還說什麼是故人,仔細想想若是趙尋沒有絲毫懷疑,反倒不正常了。
可李越覺得若是就這麼讓趙尋知道了自己是誰,那也太尷尬了。所以他乾脆就選擇了自欺欺人,假裝一切都沒發生,只要趙尋不當面挑明,他便繼續扮演他的“王庭意”。
“我來找你,是談談你的去處。”李越道。
他既然決定要幫趙尋一把,便也沒繞彎子,原原本本將今日之事都告訴了趙尋。
沒想到趙尋聽後並無意外,彷彿早就料到了會有此事端。他不像李越那麼遲鈍,在那達處心積慮將他丟給王庭意時他心裡便有了猜測。
“王大人不必擔心,此事只要我回了大夏,將那達惡意散佈的謠言澄清一下,便能解決。”趙尋道。
李越道:“你那麼想回去?”
趙尋笑道:“我是大夏人,理應要回去。”
他嘴角帶著笑意,不知是不是因為之前的藥力作祟,整個人顯得很是虛弱,因此望向李越的目光幾乎可以用溫柔來形容了。
李越原也不是個心如止水的人,又與趙尋經歷過那種曖昧的境況,如今被趙尋這麼不加掩飾的注視,不知怎麼的便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咳!”李越乾咳了一聲,又伸手撓了撓額角,只覺得臉上的面板十分不舒服,看來得趕緊回去把面具揭下來才行。
“你在我面前不必掩飾,我知你與你那個哥哥不和,他巴不得你死在北江,你回去不是自討苦吃嗎?”李越脫口而出之後,當即覺得有些後悔,心裡暗罵自己蠢,怎麼能當面揭人瘡疤呢?
不過趙尋似乎並未覺得難堪,反倒有些意外的望著李越,目光帶著幾分茫然和幾不可見的欣慰。無論如何,這少年都會念著他的處境。
十年前是這樣,如今還是這樣!
“那是我的事,我自會應對。”趙尋不疾不徐的道:“王大人身居要職,沾上這種謠言實在是極為麻煩。況且,你當日在僱傭兵大營已然幫了我大忙,又將我救出,這份恩情我銘記在心,絕不敢忘。”
李越聞言面上莫名有些燒灼之感,也不知是戴著面具太久引起的症狀,還是因為趙尋提起了那日他幫對方的那個忙。
“你說這些做什麼?”李越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你難道能咽的下這口氣?”
“這有什麼咽不下的,一個大男人還不至於受不了這點委屈。”趙尋道:“放心吧,我能應付的來。”
他若是能開口求一求李越,興許李越還不會那麼不痛快,偏偏他開口閉口都是自己能應付,李越便覺得趙尋定然是逆來順受的這麼多年養成了被虐待的惡習,因此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有。
無論如何他不能放任趙尋繼續回去過那樣的生活。
“你是怕我惹上麻煩?”李越問道。
趙尋聞言略一垂眸,蒼白的面上帶著些許欲說還休的笑意,算是預設吧。李越心道這人分開這麼多年,怎麼越長越好看?
頭幾次不知道他是趙尋也沒看得那麼仔細,如今再見簡直是哪兒哪兒都讓人挪不開眼。一個男人長成這樣,當真是有些可惜了,若是女子……
“若是我說,我能想法子,既讓你那個皇帝哥哥不痛快,還不會給我惹上麻煩,你還回去嗎?”李越問道。
趙尋聞言心道,這少年心思單純得讓人都不放心,能有什麼好法子?但他還是不願讓李越難堪,於是很捧場的問道:“你不妨說說看。”
“你哥哥雖然不在乎你的死活,但他面子上終究還是要顧忌的,因此才會得知你出事後假惺惺的來譴責大餘,順道把你的名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