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聞著不會犯惡心。
衛蘭香心裡裝著事,時不時往門外看一眼,但因是喜事,她笑聲比平時更大,看得沈玄青心裡直嘀咕,要說陸谷病了也不對,不然他娘怎麼看起來那麼高興,可誰沒病來看大夫啊,他想不通。
草藥郎中很快回來了,他還沒進門,衛蘭香噌一下站起來,還把坐在她旁邊的王阿嬤嚇一跳,她根本掩飾不了心裡那份高興勁,拉著陸谷起來說:“他王叔,歇歇腳給我們穀子把把脈。”
“好好,不急不急,待我洗淨手。”王郎中連聲應道。
等陸谷坐下後伸出手,看著王郎中捻鬚不語的模樣,他後知後覺忐忑起來,心裡說不上是個什麼滋味兒。
直到王郎中收回手,笑著同衛蘭香和沈玄青道喜,他腦子裡轟一聲有一片白炸開,又像是一片彩,整個人都蒙了,這樣的意外卻並不恐懼,反倒叫他心裡有種滿溢的、呼之欲出的高興,只是這高興太過,讓他說不出話來,連反應都慢了一分。
王阿嬤一聽他懷上了,老兩口都是心善之人,連聲和衛蘭香道喜,看著陸谷的眼神也分外慈愛。
“哎呦哎呦,可不是呢。”衛蘭香喜得嘴巴都合不攏,這可是天大的喜事,他們家有了昭兒,如今又要有娃娃了,人丁著實興旺了起來。
不過礙於是在外面,不好喜形於色,她想剋制自己的情緒,做出矜持謙虛的作派,雖神色姿態看起來有些做作,可誰都能看出她那股高興勁,因此並不令人發笑厭惡。
至於一旁等候的沈玄青,聽到王郎中的話後只覺頭上砸下來什麼東西,直將他砸的發暈,堂堂九尺男兒,高大健壯,一時間卻腳下不穩,身形都晃了下,連忙扶著旁邊椅子坐下緩氣。
衛蘭香一看他身軀搖晃,嚇得兩步竄過來扶住,急聲問道:“咋了這是?”
她大喜又大驚,還以為沈玄青怎麼了,連忙喊王郎中:“他王叔,快來看看。”
王郎中也看見他神色,待診過脈後才哈哈笑道:“不礙事不礙事,壯的跟什麼似的,沒病也沒災,就是太高興了,一時沒穩住。”
“哎呦!”衛蘭香氣得打一下沈玄青胳膊,撫著胸口順氣:“給我嚇得,心差點都要蹦出來。”
王郎中以前跟沈玄青打過包票,說陸谷一定能懷,今日診出喜脈他心裡也高興,將忌口和注意之事同他們仔細交待了一番。
臨走時衛蘭香和回過神的沈玄青一個勁道謝,待出了門三人才喜氣洋洋回家。
來回走了這麼多路,老宅在村子最後面,衛蘭香讓陸谷先到大宅子這邊歇腳,可不能顛著她孫兒了,她十分殷勤:“你在這裡歇,娘回去給你拿棗子糕去,晌午想吃什麼?我叫雁雁給你蒸了碗雞蛋羹。”
見她邊說邊往外走,恨不得兩三步就走回家,陸谷和沈玄青都有些哭笑不得。
“雞蛋羹就行了。”陸谷接過沈玄青遞來的水碗說道。
“好好。”衛蘭香朗聲答應,人也走到院門外去了。
遠處的後門開著,大灰和乖仔也不見了,只有兩隻細犬和兩隻狗崽在看家,想來沈堯青該是去河邊打水了。
陸谷坐在椅子上喝了幾口溫水,一抬頭就看見傻愣愣站在他面前的沈玄青。
沈玄青撓了兩下頭,笑得跟個傻子似的,嘴一張想說什麼,但傻笑一下什麼都沒說出來。
見狀,陸谷眉眼裡也有了笑意,他其實還有點懵,一路走回來的時候腳下都有點飄,弄不懂自己是怎麼懷上的。當時想到這裡,他反應過來,還在心中暗惱自己蠢笨,沈玄青總拉著他做那種事,肯定是夜裡懷上的啊。
不曾想沈玄青這會兒看起來比他還傻。
四下無人,兩人四目相對,臉上都有難以自持的笑容,沈玄青沒忍住,一下子攔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