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兔窩像長竹籠一樣方方正正,不是用木板就是用木頭隔開,前面這一排隔出來六個窩,後面是十個。
見二弟點頭滿意,沈堯青臉上笑容更大,說:“可惜咱後院又是雞鴨又是狗窩,地方不夠,不然還能再壘上一排,多養些。”
“這些暫且夠。”沈玄青說道,那五隻母兔子已經住進來,兔窩裡面挺大的,不狹窄,公母兩隻兔子住一塊兒不成問題。
“反正兔籠有,若不夠讓公兔待在籠子裡就成。”沈堯青又說,比起要下崽的母兔,公種兔沒那麼嬌貴,只要母兔懷上了,就能把公兔拎出來和別的母兔去配。
他們從前養過兔子,這東西挺不好養,住的地兒不能髒了潮了,還不怎麼能受驚。
不過若是養成了,後面可都是錢。
說話間,雞圈裡的大公雞撲稜稜飛到了雞窩上,沈玄青看到它,家裡雞鳴狗叫的,聽慣的兔子不會驚慌,但剛抓回來的就不一定,他又想起沈堯青剛才說後院地方不夠,買地的念頭越發強烈。
“二青,穀子,吃飯了。”前面衛蘭香喊道,疙瘩湯煮好了,還炒了盤雞蛋。
“饅頭晌午熱過,涼是涼了,但軟乎著,配疙瘩湯吃正合適。”她坐在旁邊看二兒子和夫郎吃得香,滿臉堆笑。
每次從山上下來,陸谷是不用幹活的,家裡都體貼他趕路的勞累。
到傍晚,一家子吃過飯坐在院裡看雲看夕陽閒聊歇息,衛蘭香在心中感慨日子比以前閒適多了,沒錢的時候哪能坐得住。
然而這份愜意在風送來後院的味道後,紀秋月是全然享受不到的,她在牆角彎腰直吐,沈堯青輕拍著她脊背給順氣。
末了她直起腰,喝一口沈雁遞來的溫水漱漱口,這才不好意思地看向陸谷,說:“這有了身子後,鼻子倒越發金貴,二十年來聞慣的糞味都聞不慣了,真是鬧笑話。”
他們家後院養了不少東西,雞糞鴨糞再加上兔子糞,還栓了只羊,味道自然不用提。
可鄉下人就是如此,絕大多數也都聞慣了,前院和屋子裡拾掇的再幹淨,後院只要養禽畜不可避免就有糞味,平時講究的人家會點青藥葉,用燒灼的藥味驅散,可紀秋月有身孕了,那藥性燒起來太沖太濃烈,怕傷到她就沒再用。
沈玄青聽完看向了陸谷,以後他倆也要有孩子,到那時候,陸谷聞不慣這味道成天吐可怎麼辦。
“娘,大哥。”他緩緩開口:“我想買塊兒地養兔子。”
“啥?”衛蘭香一愣,嗓門不自覺拔高了點,這有錢沒處使,還要買地養兔子了?
沈堯青鏟了一鐵鍁土蓋住牆角的穢物,聞言看過來,但沒打斷他的話。
不止兔子,沈玄青打算買一塊足夠大的地方,連雞鴨都能在裡頭養,如此一來,家裡就沒那麼多糞味。
這話讓飽受臭味折磨的紀秋月眼睛一亮,沈堯青同樣如此,他和紀秋月感情好,若媳婦不受罪的話他也不用看著幹心疼。
“不是買耕田,地不用多肥,村東邊那幾間茅草棚早就破敗了,但那裡平整還寬敞,也不用多蓋人住的房,兩間足夠,我不在的話夜裡大哥帶上狗過去就能守著。”
他們家是青瓦房,結實著,況且住了不少年頭,也住慣了,沈玄青說著說著就覺得眼下可以把養禽畜的地買了,至於另起宅院的事先不急。
沈玄青向來是有主意的,沈堯青眼光也不短淺,說是一家人,實際主要是他兄弟倆一番商議,就將買地的事定了下來。
陸谷安安靜靜在旁邊聽,他膽小謹慎也自知蠢笨,買地這樣的大事是輕易不肯插話的,只在商定好後淺淺衝沈玄青笑一下,以示並無異議。
“明日得了空,先在村裡轉轉,看哪裡的地合適。”沈堯青喝完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