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青說著,還笑道:“前兩年我剛出師,技藝不夠純熟時都能打到羊,不過那是因為運氣好,今年上山運氣差點,家裡又忙,只打到一頭黑蹄羊,後頭只要我不分心神打別的東西,追著蹤跡尋過去,一定能獵到。”
聞言,認真聽他說話的陸谷重重點頭,對沈玄青的本事他一直都堅信不疑。
“若你下山了,也不用我再操心,大白要在家裡看家,我把乖仔帶上來,手裡有三隻獵犬,就更把穩。”沈玄青又說道:“家裡地多禽畜也多,阿嫂有身孕,只有娘和大哥料理照顧,每天都有的忙,你回去了能幫忙,我一個月有十幾天在家裡,分一分活兒,就不會那麼累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陸谷不得不點頭同意,只是和沈玄青在一起待慣了,他心裡有點悶,眉頭尚未舒展。
見狀,沈玄青抓起他的手握緊,笑著說:“你在山下,我肯定得趕著回去。”
這話讓陸谷一下子紅了耳朵,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整話,在這樣親暱旖旎的玩笑話中,終是重展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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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玄青沒有外出打獵,院門被野豬撞得有些鬆動,他左敲右釘拾掇好,又刨木頭重新做了個長門閂。
院門其實可以插三道門閂,陸谷那時候太慌張,況且野豬撞得急,只能想到去搬頂門的長樹幹,沒來得及把另外兩道門閂插上。
陸谷幫不上這些忙,打了水在院裡洗沈玄青換下的衣裳。
他坐在小板凳上搓洗,聽著沈玄青刨木頭的動靜,看向前院的菜地,他一走,沈玄青一個月在山上也住不了幾天,不知道菜會不會幹死,他想著就和沈玄青說了。
沈玄青開口道:“幹了也不打緊,在外面挖些野菜吃就好,再說還有後院的絲瓜和冬瓜,蔓都那麼長了,不用管,再有兩個月,靠天下雨估計也能結出來幾個。”
“有些東西不必太過惦記,你回家去了,和娘她們吃好喝好就成,家裡種的菜不少,把那些打理好就行了。”
他這麼一說,陸谷心中寬解了幾分,臉上露出個淺笑,點頭道:“嗯,我知道了。”
平靜的一天過去,被野豬追趕的極度恐懼在沈玄青回來後有了安心感,只有出門看到地上的痕跡,才能想起當時的驚險。
打包袱時,沈玄青在旁邊幫忙,把他所有衣裳都放進去,不打算讓他再上來了。
鎖好院門,陸谷心中有幾分說不上來的感慨,看一眼面前的院落,才轉身和沈玄青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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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陸谷在山上的遭遇,衛蘭香驚恐地睜大眼睛,嘴裡嗬呀、哎呦的直叫喚,末了拍拍胸脯順心口,說道:“得虧沒事,以後啊,可別上去了。”
乖仔在院子裡玩蹴鞠球,衛蘭香看著它又說:“你和二青常說它聰明,怪道是呢,可真機靈,知道護主,當真是條好狗。”
從前她老覺得給狗吃太多肉實在心疼,這會子一看乖仔毛順壯實,長得威風,連大野豬都不怕,就覺得肉沒白吃,以後也得照這樣養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