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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意還未褪去,陸谷坐在院子裡曬太陽,他看見地上幾片被風雨打過的落葉,還留著水跡,那葉子已有些泛黃了,叫他忽然覺出秋意來。
沈玄青提著魚簍漁網出門了,說是到河邊抓魚蝦挖泥鰍,今早他倆都起得遲,起來後天也不怎麼好,他就沒出門打獵,這不到晌午才看見太陽。
陸谷曬得有些昏昏欲睡,神思都變得恍然,也是這會兒他才意識到,自己昨夜好像真的給人家做了夫郎。
他被買來就是給沈玄青做夫郎的,從前他沒料到還有這些,眼下確已發生,似乎真的夫郎合該就是這樣的,讓他懼怕羞恥之餘,卻也有些認命。
不認又如何,他昨晚都沒敢動一下,咬著下唇生生受了,一聲都沒吭,總不能今日變卦說不願,再者他也沒那個膽氣跟沈玄青說。
他獨自坐了許久,終於撐不住想回房睡的時候,狗跳過門檻從外邊竄進來,隨後沈玄青也進來了。
他衣裳有溼跡,卻滿不在乎,挽起的袖子還未放下,露出修長結實的小臂,腿長個高腰板也挺拔,此時一見到陸谷,滿臉春風笑意竟比那天上太陽都惹眼。
陸谷因神思昏沉,抬頭呆呆看著,頭一次沒有避開視線,這一看就讓他發覺沈玄青長得如此、如此俊朗英氣。
那個模糊的冷硬輪廓在他心中變得清晰,他似恍然大悟,原來沈玄青長這樣。
“兩條大魚我用密網兜了,困在網裡,有河水就不會死,網邊壓在青石頭底下了,明日或後日你想吃就過去取。”
沈玄青幾步走過來,腿長人俊身姿還挺直,一身布衣短打也遮不住姿度,這幾步路走得堪稱意氣風發。
他臉上笑意比平時多多了,半蹲在陸谷面前,將魚簍拿給他看,笑著說:“這些泥鰍跟雜魚給你燉湯喝,還有小蝦,昨天下了雨,河水漲了,山溪裡的白殼蝦被衝下來,我攔了不少,給你焯了水吃。”
小魚簍沉甸甸的,可見抓了許多,陸谷從沈玄青那雙明亮的笑眼裡看見自己,他才意識到已盯著人家看了好一會兒,神色就慌了,連忙低頭裝作去看魚簍。
經歷了昨晚的事,被自己夫郎看著,沈玄青就不似之前那樣面對陸谷會無措了。
他左膝輕點地半蹲半跪在陸谷面前,太陽照在陸谷臉上,看著越發瑩潤。
陸谷臉頰肉不多,但也軟軟的,他昨晚就知道了。
呼吸漸漸靠近,臉頰被另一人的唇輕蹭,昨晚那種懼怕又來了,陸谷緊緊攥住了腿上布料。
過了一會兒,沈玄青才發覺自己的失態,戀戀不捨退開距離,低啞了嗓子說:“我去殺泥鰍。”
“嗯。”陸谷垂著眉眼點頭,臉頰被蹭過的地方發燙,根本抬不起來。
沈玄青起身剛往廚房走了幾步,又轉過頭說道:“你若累了,不如睡一陣,吃飯時我叫你。”
陸谷訥訥應了聲好,就躲進房裡去了。
至於自己做飯的沈玄青,只要不是炒菜他就能對付。
在家裡他見過衛蘭香燉泥鰍,殺好了切些姜蔥一塊兒擱進罐子裡,加水用小藥爐熬上就好,至於河蝦就更好做了,不過倒進鍋裡焯水煮熟而已,昨天陸谷蒸了些蒸餅,隨手熱幾個就能開飯。
外頭的動靜陸谷躺下沒多久就聽不到了,沉沉睡過去。並非他身子骨不行,素日干活打草慣了,也算經得起折騰,若循序漸進如尋常小兩口悠著來倒也不會這般疲累。
只是沈玄青太年輕,那一身古銅的肌肉像是沒處使勁了,又是頭一次沒分寸,頗莽了些,嘗著肉滋味也不願鬆口,直鬧了個天翻地覆。
——
日子有了改變,這改變留了下來,隔三差五的,陸谷漸漸習慣了。
多了個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