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哥兒是個漂亮俊秀的小雙兒,雖然貪玩,但很聰明,陸谷和沈玄青學了幾首簡單的詩背,一時興起教孩子背了兩句簡單的,他本是逗著玩兒,誰知
夏末比之前涼快些,風徐徐吹來,柿子樹上掛了綠色的小圓果,等到秋時就熟了。
陸谷坐在院裡帶靈哥兒一起剝柴豆,這是去年的陳糧,他前兩天又曬了一遍,剝出來夜裡泡一晚,明天好給他們靈哥兒煮豆子飯吃。
回來時他順便在米鋪買了紅豆,花生豆子有之前剝好的,明天一塊兒煮,更香甜呢。
沈玄青騎馬回老家報喜了,鋪子那邊暫且讓老楊頭看著,嚴氏和老楊頭已經知道他有身孕的事,老兩口都很高興。
見靈哥兒要餵狗吃柴豆,他笑著攔下孩子的手,說:“這個乖仔不吃,丟碗裡,明天咱們煮著吃。”
他隔三差五會喂乖仔吃花生,靈哥兒有時也喂,還以為豆子一類的東西狗都能吃。
靈哥兒把手裡幾顆小柴豆放進碗裡,奶聲奶氣學大人說話:“好,咱們吃。”
陸谷笑眯眯點頭:“嗯,咱們吃。”
還沒到晌午,嚴氏燉了湯用罐子提過來,小老太太高興,走路都利索起來,過來給他和靈哥兒都舀了一碗,自己坐在旁邊笑得一臉慈祥,看著他倆喝湯吃肉。
靈哥兒小嘴巴甜,見了嚴氏和老楊頭,阿奶阿爺喊個不停,老兩口那叫一個心疼稀罕。
今天楊顯媳婦不忙,在家帶孩子,嚴氏就留下和他多說了一會兒話。
夏天白天長,兩人正在哄不願睡覺的靈哥兒上床睡會兒,就聽見院子裡狗叫,接著便是沈玄青和衛蘭香的聲音。
陸谷連忙出來,一看果真是衛蘭香來了。
“哎呦快歇著,別亂動。”衛蘭香胳膊上挎了個大竹籃,腳下匆匆忙忙。
沈玄青把車上的雞鴨籠子卸下來,笑道:“我去後門,把騾車趕到後院,馬留在家裡,沒騎過來。”
“好。”陸谷點點頭,就給衛蘭香倒茶去了。
“這幾隻是老雞老鴨子,找阿金奶買的,燉湯好呢,這是家裡的菜還有山上的筍子,竹蓀是你大哥嫂子找的,曬了一些,原本說要賣的,一聽二小子說又有了,還賣什麼,讓拿來給你補補,燒湯好,燉肉也好呢。”
衛蘭香喜得合不攏嘴,坐下就嘮叨起來,知道嚴氏是來看陸谷的,她拉著嚴氏的手,說:“別看曬乾後不多,回去泡發了不少呢,你和他師父也補補。”
山上採的東西又不花錢,嚴氏和老楊頭也不是別人,沒什麼捨不得的。
堂屋裡幾人說笑,沈玄青把雞鴨挪到後院,也一臉笑意走進來,坐在陸谷旁邊說:“墳都上了,跟爹和娘都說了。”
陸谷點點頭,這樣的大事肯定得上墳告知。
不用睡覺的靈均也高興,跑到院裡和乖仔玩耍,笑聲不斷。
日子一晃而過,今年過年家裡人都在,肚子裡還有個未出世的孩子,家裡人丁興旺,衛蘭香很高興,精神頭都足了。
過完年後,沒幾天就是沈雁出嫁的日子。
顧承越騎著高頭大馬來接,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熱鬧,一進清溪村,大人小孩都出來看。
沈雁被沈堯青背出來上了花轎,迎親的隊伍吹打奏樂就往回走,顧承越騎著馬,他本就是個俊秀書生,紅冠紅袍襯得越發精神。
鄉下姑娘和雙兒嫁人,嫁妝一般是不多的,不過衛蘭香心疼么女,又有沈堯青沈玄青幫著置辦,什麼妝匣悶戶櫥,還有樟木箱子,都是好木料打的,還有各種小件,抬了有不少,算不上什麼十里紅妝,可也是他們精心備下的。
陸谷因肚子顯了懷,在家陪衛蘭香。
沈玄青帶了靈哥兒去顧家,等吃過酒席就一起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