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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秋月抱著昭兒從房裡出來,看見他給狗剝花生就笑著說:“哎呦,吃得這麼好,怪道是都說咱們家狗的伙食好。一個個養得皮滑毛順。”
“阿嫂。”陸谷倒是不怕被她瞧見,抬起臉露出個討好的笑容,連他自己都沒發覺,這一聲和沈雁喊阿嫂很像,尾音都有點拖長,活像是撒嬌。
紀秋月見他笑得好看討喜,又被一聲阿嫂叫的心中無比軟和,抿嘴樂了一下,說:“我知道,我口風緊,連你大青哥都不告訴,放心吧。”
陸谷一下子就放心了,笑眯眯繼續給乖仔剝花生豆,家裡這陣子吃的花生都是去年的,今年再有半個月左右才收新柴豆和新花生。
他剝著還自己吃了兩粒,昭兒一看見他嘴巴在動,立馬急得伸手在空中抓。
“你也是個饞嘴的。”紀秋月笑著輕拍一下兒子的小肉手,太小了,牙還沒長多少,花生可吃不得。
昭兒不依,他如今大了,有自己個兒的想法,伸出手鬧著要吃,紀秋月沒辦法,只好給他把虎頭帽戴好,到廚房掰了一小塊白饅頭塞進手裡讓邊玩邊吃。
又是一陣冷風吹進來,手裡的花生喂完了,陸谷讓乖仔待在堂屋,自己進了房。
下雨紀秋月抱著孩子沒去處,就到他房裡閒聊,把昭兒放在床上讓坐著,他都一歲了,長得又白胖,抱久了挺沉的。
“弟弟呢?”紀秋月問他。
昭兒已經能聽懂大人的一些話,甚至還挺聰明,他近來天天都會在陸谷房裡玩耍一陣,知道弟弟是誰,嘴裡嗚嗚啊啊叫了兩聲,小手指頭就指向床裡睡覺的小靈均。
“真聰明。”陸谷忍不住誇道,他笑眯眯的,許是回應他的話,昭兒也揮著手笑起來,把手裡捏碎的饅頭渣掉在床上。
“我就知道你不餓。”紀秋月可太瞭解兒子了,見著人家誰吃東西都鬧著要,把他手裡的饅頭渣扣出來自己吃掉,又把床上的渣子掃下去。
他倆逗著昭兒說笑幾句,就聽見睡在裡面的小靈均哭起來。
陸谷不慌不忙,把孩子抱起來拍了兩下,讓他知道大人在呢,靈均哭聲慢慢就變小了。昭兒坐在床上自己玩不用管,紀秋月到外面拿了針在泥爐底下的火焰裡燎了燎,這才扎開一個乳果。
往陸谷手裡遞果子的時候,她笑著說:“人家鎮上的夫郎生了孩子後要請乳孃,咱們請不了,昭兒如今能喝米湯吃點兒饅頭,奶吃的少了,不如叫我試試,看咱們靈哥兒吃不吃我的奶。”
她這樣一說,陸谷笑著把孩子遞給她。
紀秋月餵奶早已輕車熟路,解開衣衫就往孩子嘴裡遞,小靈均還真吃了,和吃乳果一樣,閉著眼睛嘬的起勁,喜得她直笑:“我們靈哥兒以後一定跟我這個大伯孃親,沒閨女也有個小雙兒養了。”
餵了幾口後,因乳果已經戳開了,昭兒看見小靈均吃奶,一下子癟嘴哇哇哭起來,紀秋月就不再餵了,把孩子又還給陸谷,笑著說:“果子放倒是能放,就是孩子太小了,還是吃新鮮的好。”
陸谷抱好孩子後一手拿著乳果喂,他點點頭,是呢。
昭兒哭了兩聲見弟弟不再吃奶,變臉變得那叫一個快,立即就停了,紀秋月一看他臉上什麼都沒有,笑著捏了捏他肉乎乎的小胳膊:“乾打雷不下雨,真小氣,弟弟吃一口奶怎麼了。”
昭兒聽不懂,抓著被子玩起來,像是方才什麼都沒發生,陸谷在旁邊看著也笑了。
秋色漸濃,田地裡家家戶戶都幹得熱火朝天,拔柴豆拔花生,少有人能閒下來,半大的孩子也被叫進地裡幫忙。
沈家二房院子裡,從河邊洗衣裳回來的夏夫郎端著木盆進門,兩隻小黃狗正在院裡打架撕咬,他看一眼泥爐上滾開的陶罐,朝裡面喊道:“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