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仔叫了一會兒,把黃兒嚇得有點害怕,沈雁只得把狗崽抱進房裡去,它這才停歇。
家裡多了兩隻狗崽變得熱鬧,當然除了生氣的乖仔,其他人都挺高興。
它脾性還挺大,一隻狗獨來獨往誰也不理,見狀沈玄青還對陸谷說,若它絕食也不必管,餓狠了自然就知道吃飯,誰知它一頓不落,食盆稍有點動靜耳朵就猛地支稜起來,吃得也沒見少一口,整整過了兩天才重新和兩隻狗崽一起玩,玩瘋了熟悉了倒是再沒有生悶氣。
太陽出來,積雪融化,家家都能聽到滴答滴答的動靜,地面也變得泥濘不好走。
一大早,沈玄青和沈堯青就出門到王李村去了趟,等他倆再回來,家裡又多了只牲畜,一頭騾子拴在後院,全家人都圍著騾子看。
這是沈玄青花了五兩銀子買來的,要往青樓和吉興鎮楊顯的酒館裡送雞鴨兔子,只靠他兄弟倆背過去是不行的,來回好幾十里路。
哪怕樓裡和酒館要的都不多,今日也該去送一送,不然要是有主顧要吃肉,他們送不過去以後生意就不好做。
地面如此泥濘,手中既有錢了,還是買個拉車的牲畜回來,省得人受累。
“都說驢犟,騾子脾氣也不小呢,你舅爺家那頭就不認婦人,拿鞭子抽都不走,每回拉磨還得把眼睛給它蒙上。”衛蘭香嘴上這麼說,臉上還是有笑容,這是他們家的騾子,不用等牛犢長大,以後若想去鎮上或兩丈橋,就有拉車的了。
沈堯青笑道:“再犟的騾子也會看人下菜碟,回來這一路它可沒尥蹶子。”
都說生靈萬物,騾子也是有靈的,今日買回來的騾子體型高大,當然比不上馬匹,但正值年輕力壯的時候,一看就很有力氣,回來這一路因是沈玄青和沈堯青兩個高大的男人牽它,沒耍一下犟脾氣。
“娘,給它喂些草料和溫熱水,我和大哥先去套板車。”沈玄青沒有久看,豐谷鎮還好,吉興鎮離得遠,今日要把禽畜送過去,耽誤不得。
他倆去套車,衛蘭香和沈雁一個舀水一個抱草,太陽從雲層中出來,曬一會兒還挺暖和,陸谷挽起袖子到後面雞舍抓雞鴨去了。
兔子最容易抓,從窩裡揪出來就好,雞鴨撲騰著翅膀亂跑叫人費了一番功夫才逮住。
待一切弄好,雞鴨和兔子都被塞進板車上的竹籠裡,陸谷衣裳上濺了不少泥點,鞋子也被溼泥弄髒了,鄉下下雨下雪就是這點不好,地上全是泥水。
沈玄青見他弄了一身狼狽就笑了,若非家裡人都在跟前,他還想揉揉陸谷頭髮,怎的這般不小心。
“等我回來,鞋子衣裳一塊兒洗,省得還要洗兩回。”臨走前他囑咐一句。
“好。”陸谷點點頭,和家裡人一起站在院門前看著他弟兄倆牽著騾車走遠,乖仔還想跟上去,被他喊了回來。
衛蘭香進門時滿臉喜意再次嘆道:“這下好了,咱們家也有騾子了。”
“嗯,以後二青和大哥趕騾車,自己也能坐。”陸谷同樣歡喜,他以前沒坐過騾車,但見別人趕過,騾子拉著車是能跑起來的,就和馬一樣。
只是今日地面全是泥,板車若太重的話輪子容易陷進去,還得人幫著推一把,就沒坐上去。
黃兒和小黃搖著尾巴迎上來,又跟著他們進堂屋,小爪子在地面印出一串泥印,陸谷進房要換衣裳,沒讓狗跟進來。
黃兒是顏色深的那隻,比小黃大,原本是要叫二黃的,但他除了那天晚上睡覺前,玩笑著又小聲在沈玄青面前說二黃和二青,從此就再不敢提及。
那天晚上沈玄青被他氣得“汪”叫了一聲,他還沒笑出聲就被咬住下唇,沈玄青還報仇雪恨一樣咬了他身上許多口,咬疼了禁不住求饒,誰知沈玄青越發肆意,那晚他始終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