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那張婚書就行了,她若敢來,我就問她要人,給不出就攆她出去,以後到了吉興鎮,離府城更近了,將這賣身契廢掉,放契還你自由身,再去府衙將戶籍一辦,剛好也給靈均把戶籍上了。”
沈玄青抱著白白軟軟的孩子,俊臉上全是笑意。
“好。”陸谷很是歡喜,他對賣身契的事無所謂,可若能除去奴籍,和沈玄青小靈哥兒同在戶籍冊子上,哪有不願意的。
他長這麼大,最遠只去過吉興鎮,聽人說若要遠到幾十裡甚至上百里的關口,是要隨身帶著木符作證明的,以證是安分守己的百姓良民,那木符他也要有一個了。
“回來時和大哥把鋪子鎖了,等過幾天,桌子打好,再拉幾個木架子過去,著手拾掇起來。”沈玄青抱起小靈哥兒親一口,又笑著說:“就是孩子太小,又離不了你,到開張那天,要是天暖和,騾車趕慢些,你倆也去。”
他說得卻是,鋪子說買就買了,可惜陸谷要在家帶孩子,奶娃娃實在小,路上顛簸,就不好過那邊去。
“嗯。”陸谷點點頭。
沈玄青又道:“多半在月底開張,靈哥兒也有半歲了,穿厚些應該可以。”
畢竟是頭一回開張做生意,陸谷和孩子同去,一家子人齊全了,才更高興不是。
小靈哥兒剛睡醒還沒裹襁褓,只穿著厚衣裳,手腳胳膊不被束縛,揮舞蹬動著,顯得很歡實,他手肉肉又小小的,一不小心抓著沈玄青頭髮不放,還在笑呢。
頭髮絲被抓住頭皮揪的疼,陸谷哪裡不知那種痛楚,見沈玄青被抓的側頭,連忙就去解救,將頭髮從小靈均手裡弄了出來,給他愛抓愛撓的小爪子裡塞了帕子讓揮著玩兒。
沈玄青被揪疼了頭皮,沒怎麼放在心上,抱著兒子依舊寶貝得緊,還在小靈均臉蛋上親了兩下,嘴裡誇他兒子手上有力氣。
之前有一回讓沈雁看見,還拍著手直樂,她以前被兩個哥哥揪小辮,回回都要生氣,如今可算是“現世報”了,叫他兩個也疼一疼。
第二天一早,沈玄青就到王木頭家去了,剁肉時桌子吱呀作響可不行,他特地在王木頭院裡一堆木材當中挑了塊好板子。
桌子需得做大些,剁肉墩子也得弄兩個,還有掛肉的木架,少說得弄上四個,他直接讓做六個出來,多了總比少了好,這些東西要備齊全,開張後不至於今兒短了這個,明兒缺了那個。
他同王木頭細細交代過,木架若做好四個,就給他送過去,餘下兩個可以慢慢做,王木頭一輩子和木頭打交道,這桌子木架什麼的,又不是精巧東西,點著頭答應許諾,讓他放心,一定給做好。
給過定錢後,沈玄青說道:“木頭叔,那我先走了。”
“好好。”王木頭把碎銀子塞進懷裡,送他出門,開口道:“改明兒做好了,我讓誠小子給你送家去。”
“行。”沈玄青答應一聲就離開了。
木匠這邊說好了,還得到打鐵鋪子去一趟,賣兔子雞鴨無所謂,可要是宰豬殺羊,就得弄幾個掛肉的大鐵鉤子,一扇豬肉不輕呢,繩索可不好掛,連同刀具,殺豬刀和剁肉砍骨的,怎麼也得弄三兩把新的。
沈玄青往家裡走,心裡這麼一盤算,開張前還得花不少錢,等一切擺順後,慢慢再掙回來。
未到春耕,連河水還有些冰碴能看到,野地岸邊的野草尚未冒出綠尖,如今還沒到割草挖野菜的時候,他先到了大宅子。
早起太陽還沒出來的時候,他和沈堯青還有衛蘭香紀秋月已經喂飲過禽畜,該掃的也掃過,這會子沈堯青在後院鏟糞,紀秋月抱著剛睡醒的昭兒在院裡曬太陽,衛蘭香正在用曬乾的竹稍仔細扎捆成掃帚。
掃帚是給鋪子裡編的,要過去賣肉住人,見天兒得掃灑不是,雞毛撣子他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