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其實挺擔心的。
想著自己這個外孫女從小嬌生慣養著長大,也不知在那樣集體生活的環境裡能不能適應。
吳思思那時候信誓旦旦地保證,一臉毫不在意。
可當她真的站在了自己宿舍門口,看著裡面飄蕩的各色衣褲,臉上還是露出了半分鄙夷。
輕咳一聲,一臉清高地開口:“我是吳思思,來自臺灣。你們大陸的寢室都這麼小的嗎?提前說好,我可是有潔癖的喲。”
作為寢室的最後一位入住者,吳思思的入住宣言可謂別出心裁,石破天驚。
而她的幾個室友顯然也從她黏膩的語調中感受到了一絲破釜沉舟的悲壯之感,並且在臉上以一種見了鬼的表情表達出來。
特別是寢室左邊下鋪,那個還沒有嗦完泡麵、嘴裡還叼著半根香腸的作曲系菜鳥楊小蘇。
她從小地方來,見的世面少,第一次直面接觸到這樣的神經病,一時沒有控制好情緒,很不雅觀地打了個紅燒味兒的嗝。
右邊下鋪的管絃系美女蔣子虞相比之下就要淡定許多,站起來伸手和她握手問好。
只是她的神情太過於冷淡,就像是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似的。
寢室老大姚珊不像楊小蘇和蔣子虞,她的性格最好相處。
此刻躺在上鋪的被子裡,聽見吳思思的話,只是將身上的薄被緩緩掀開,悠閒而愜意的放了一個聲響韻長的屁,大言不慚道:“這叫以屁會友,歡迎來自寶島臺灣的旁友。”
吳思思此時只想從窗子裡跳出去。
她一從小住別墅坐私家車的千金大小姐,來住這種四人間破宿舍也就算了,碰見的還都是這種奇葩室友,以後的生活簡直是可以預想的水深火熱。
楊小蘇還是個特別沒有眼力見兒的,將最後一根麵條嗦進嘴裡,小心翼翼地問了句:“那個,吳思思同學,能麻煩你讓一讓嗎,我收下內褲,就是你頭頂上那條。”
吳思思抬頭看向頭頂,頓時兩眼一黑,手裡的名牌旅行包“吧唧”一聲掉在地上,轉頭就往外跑,就跟身後有洪水猛獸似的。
楊小蘇看著吳思思的背影,一臉不解地撓頭問:“吳思思同學為什麼又跑了?”
蔣子虞“哼”了一聲,把身體往座位上一靠,很是冷淡地回答:“臺灣來的怎麼了,臺灣來的臉開過光嗎。”
姚珊“嗨呀”了一聲從床上下來,抓了一塊桌上綠豆糕塞進嘴裡,老神在在道:“子虞你不要這樣,咱們要給來自寶島的朋友一點家的溫暖,明天給她一個機會,讓她請咱上后街吃一頓,都不許不給她這個面子啊。”
吳思思還不知道自己這會兒已然走上了213宿舍婦女主任的歧路。
滿腦子放空地瞎跑了一陣,也不認得路,眼看著天上突然下起雨,只能低頭跑進了旁邊的一個教學樓裡避雨。
只是這地方偏僻,半個學生沒有,看著倒像是個已經被廢棄的地方,正巧此時天空突然打下兩道驚雷,聽著還真有那麼點兒滲人。
吳思思抖了抖身上的雨粒子,一邊左看右看一邊往裡面走。
沒想剛走了兩步,整個人兩眼一黑,猛地就被一個從樓梯上摔下來的人給壓在了身下。
“哎喲”了兩聲剛想開口,那人就捂住了她的嘴巴,“噓”了一聲輕聲威脅:“別說話!”
吳思思被那語氣嚇得一動不動,等抬頭看清了身後捂著自己的人,忍不住腦袋一黑,在原地兩腿發軟起來,心裡想著,自己這別是碰著男鬼了吧。
沈寒山今天被嶽秋拉著給她們社團拍畫冊,穿的是古代水袖戲服,跑的時候也不知在哪兒沾了點顏料,看著一塊紅色跟人血似的鮮豔。
關鍵他本身眉眼長得太濃墨重彩,打眼一看,往好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