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聲音傳來的位置看過去。
然後才發現那聲音不是在起鬨他和江斂。教室裡的練習生都背對他們圍站在對面那張桌前,就連攝像老師的鏡頭,也始終背對他們朝向對面。
原來不只有他和江斂兩人踩在同一張桌子上貼綵帶,對面課桌上那兩人,似是在傳遞東西的時候靠得太近,導致兩人鼻尖撞在一起,還被其他人給看到了。
看熱鬧的練習生們吹口哨起鬨,當事人的兩位鋼鐵直男如臨大敵般跳下課桌,一邊難以忍受般上下搓擦手臂上立起的雞皮疙瘩,一邊滿臉牙疼地來回跺腳走動,彷彿不將滿身雞皮疙瘩抖乾淨就誓不罷休。
惹得在場直男們捧腹大笑,甚至一度在攝像機的鏡頭前笑裂了表情管理。
一個小時以後,晚會教室終於佈置完畢。
牆邊掛滿絢麗夢幻的綵帶和彩燈,五顏六色的氣球被綁在教室各個角落裡。課桌椅已經被推到兩側,桌上擺滿了漂亮而精緻的小蛋糕和零食。講臺上的音箱裡流淌出輕鬆歡快的音樂。
從未參加過如此大型而熱鬧的的晚會的孩子們,也握著手工製作的可愛邀請函緊張兮兮地入場。
溫免和明讓是晚會的主持人。兩人一唱一和,默契十足。吐詞更是風趣幽默,三言兩語就逗得在場所有人忍俊不禁。
孩子們在晚會上表演白天排練好的唱跳節目,兩個主持人偶爾也會毫無預兆地點名練習生上來表演才藝。
節目表演的過渡間隙裡,還穿插各式各樣孩子和練習生互動的遊戲環節,練習生這邊人數少,每人都能輪到參加遊戲的機會。
林椰在搶凳子的遊戲裡被明讓和溫免點了起來。
江斂剛剛結束上一輪遊戲回來,雙手抱臂站在狹窄過道的入口處給他讓路。
林椰放下手中零食站起來,外套口袋裡的透明封存袋隨著他起身的動作,從口袋邊緣歪出了大半。
他無知無覺,垂眼看見江斂的凳子橫在過道里擋路,又彎腰把那張凳子搬入課桌下方。
等到再次直起腰來時,輕薄的封存袋已經從他的口袋中徹底掉出,無聲無息地飄落在了地上。
沒有發現自己掉了東西,林椰徑直從地面的透明封存袋上方抬腿邁過,繞出座位區走向教室中心的遊戲場地。
遊戲開始以後,江斂靠在牆邊陰影裡看了半響,才走回自己的座位旁。他彎腰將被林椰收進去的凳子拿出來,坐下時卻瞥見地上躺著一樣東西,嵌在漆黑的地板顏色中顯得格外突兀。
江斂神色微頓,隨即認出來,掉落的東西是林椰傍晚揣在口袋裡的透明收納袋。
他俯身將小小的封存袋撿起來,平攤放在掌心內,藉著身後牆邊微弱的彩色燈光垂眸打量,發現裡面壓著一片已經風乾的花瓣。
花瓣的形狀很完整,能夠看出來是粉色系的花,不像是這邊農村裡任何品種的花,倒像是島上基地內種植的櫻花。
江斂將那片花瓣倒入手心內,又細看了兩眼,想起來幾天前他去辦公樓那邊找林椰,曾經和對方從櫻花林裡穿過,而林椰也曾從他的頭髮裡摘下過一片櫻花的花瓣。
不過是一片花瓣而已,櫻花林裡還有很多。甚至有更加好看的,花形更加完整的,花色更加飽滿的,想要拿多少片都行。可林椰為什麼偏偏就要把這片花瓣風乾收藏,甚至是隨身攜帶。
指尖捏著那片乾花瓣,江斂若有所思地眯眸。
片刻之後,他挑著眉尖淡淡笑起來。
若說江斂本人,旁人無論何時提起他來,都不會將他和“愚蠢”二字相聯絡,且非但不會說他愚蠢,反而誇讚或是歎服他聰明,是有腦子且很會用腦子的人。就連江斂自己一直以來也是這樣認為。
然而如今在林椰這件事上,江斂卻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