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之,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我是況淼淼,蘭訣她回家了。她在ktv喝了兩杯酒,可能有點頭暈,說想回家,然後她去洗手間。再然後,我們玩了會,顧超也過來,大家收拾東西走。蘭訣不在……有人說看見她先走了。”
況淼淼說道最後,已經接近吞吞吐吐,面色疑慮:“我沒注意,我走的時候沒看見她的書包和外套,我想也是她不舒服,先回去了。”
顧超皺著眉頭,拿況淼淼的手機給賀蘭訣打電話。
“賀蘭訣的電話沒通……要不然去她家問問。”
那路人把聲音複述給廖敏之。
廖敏之盯著路人口型,嚥了咽喉嚨,聲音緊繃鋒利:“哪個ktv,你們在哪個包廂?”
“建設東路,皇家一號,二樓左拐第一個套房。”
他一張臉冷若寒冰,蹬著腳踏車,調了個頭,飛竄出去。
天已經黑透了,他覺得賀蘭訣不至於蠢到這程度,會在那家ktv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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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招牌極其惹眼,廖敏之把腳踏車往路邊一扔,飛奔進去,直接去了二樓。
包廂裡已經收拾得差不多,門口堆著兩箱空酒瓶,等著人拖走,最上頭扔著個書包,拉鍊上吊著只小熊玩偶,白色的羽絨服外套。
廖敏之撲進去,只有一個保潔在拖地,拖把在地上劃出水痕。
“賀蘭訣?賀蘭訣?”他聲音沙啞又模糊,音調怪異。
“人早就走光了。”
隔壁包廂門開著,付鯤鵬黑沉著臉,在洗手間處理傷口,他臉上被撓了幾條指甲痕,虎口也被劃破了一道。
地上都是啤酒瓶的玻璃碎渣。
廖敏之看見滿地的玻璃渣,瞳孔猛然一震,全身血液宛如凍住,攥著青白的拳頭闖了進去。
付鯤鵬從洗手間出來。
“賀蘭訣。”廖敏之挨個房間搜人。
“別找了,她不在。”付鯤鵬齜著牙。
地上的玻璃碎渣,沾著血跡。
“她人呢?”
“我哪知道?”
“賀蘭訣人呢?”廖敏之目光如寒刃,盯著他臉上的指甲痕。
“你不是聾子嗎?能不能聽見我說話。”付鯤鵬心裡也鬱卒到嘔血,冷臉,“這裡沒人,要找人去別處找。”
廖敏之摸著地上的啤酒瓶。
“你對她做什麼了?”
“什麼都沒做。”付鯤鵬啐了口,扭頭就走。
廖敏之臉色還是凝重的,疾步過去,眼神已經幾乎銳利到陰戾。
鋒利的啤酒瓶直直往前砸。
付鯤鵬暗覺不對,警覺往旁一閃,撲面而來是一記重砸。
兩人扭打在一起。
論打架,付鯤鵬大概也沒有輸過。
可眼前這個人像個瘋子。
不管他拳頭和腿怎麼招呼,這人彷彿要弄死他,死死地鉗住了他的喉嚨,付鯤鵬始終掙扎不脫那隻手,兩人滾在一起,拳打腳踢,把地板砸得嘣嘣響。
不知何處抓來的玻璃酒杯,沉重又迅疾砸在他眉骨和太陽穴。
付鯤鵬眼睛劇痛,眼前金星乍閃,發出一聲慘叫。
廖敏之聽不見聲音,只朝著人最脆弱的地方下手。
“賀蘭訣呢?”
“走了。真走了,剛走沒多久。”付鯤鵬眉角血汩汩淌下來,“我沒碰她,真的沒碰她。”
包廂有高中生鬥毆。
剛才的確有個小女生,埋著頭,匆匆跑出了ktv。
廖敏之沿著路左右張望,一路飛奔找人。
強烈的心跳,像耳鳴,撲通撲通迴盪在耳道里。
“賀蘭訣——”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