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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憐容叫她們起來。
陳素華道:“上回多謝娘娘相救。”一邊就伸手扯了扯蘇琴。
蘇琴亦輕聲道:“妾身也謝謝娘娘的恩情,虧得娘娘,妾身的腿才能痊癒。”
二人說完才站起。
馮憐容笑道:“也沒什麼,主要金太醫醫術高明,我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一邊命人端來茶水,“請坐罷,不必拘束。”
陳素華與蘇琴坐下,聽她聲音溫和,這會兒才抬起頭。
馮憐容只穿了件蔥綠色的家常夾衣,下面一條藍底撒花裙,頭髮是鬆鬆挽了個髮髻,顯得有幾分慵懶,因是剛起床,臉頰上還帶點兒紅。
蘇琴心想,看著真不像是生過兩個孩兒的人呢,十分年輕。
馮憐容也打量她一眼。
陳素華喝了口茶,誇讚道:“這茶真好喝,要奴婢沒猜錯,定是明前茶了。”
明前茶皆是清明前採摘的,芽葉細嫩,味道特別清幽,算是茶中的極品,馮憐容早先是不知道,但現在做了貴妃,多數都是用好東西,她也漸漸習慣,當下笑道:“你猜的沒錯,確實是明前茶。”
陳素華又誇她的茶具好。
因她話多,馮憐容少不得多幾分關注。
比起蘇琴,陳素華是沒有她這般好看,但五官清秀,白淨的臉蛋,細長的眼睛,手尤其不錯,十指尖尖,與別的那些貴人相比,一點兒不差,也算是個佳人了。
兩人坐得會兒便告辭。
鍾嬤嬤警惕心特別重,剛才就在那兒盯著她們不放,生怕她們有點兒企圖,自家主子不防,結果倒是白白擔心。
那兩個人還算知道分寸,便只是來道謝,別的什麼都沒提。
出來後,陳素華就跟蘇琴道:“貴妃娘娘到底不一般,你剛才看到沒有,吃得用得,我瞧著也不比皇后娘娘差多少,有些東西,甚至還好呢。”她嘖嘖兩聲,“就說那大屏風,便是少見的,還有那一盆玉樹,價值千金。”
蘇琴只點點頭。
陳素華挽住她的手道:“我說這些不過是替你可惜。”
“可惜什麼?”蘇琴語氣淡淡,“她是貴妃娘娘,我不過是個貴人。”
陳素華笑起來:“想當初貴妃娘娘也不過是個貴人啊,傳聞她是從貴人一下便被晉封到貴妃的,但原因其實也簡單,她頭一個給皇上生了兒子。”
蘇琴聽著,不知為何,幽幽嘆了口氣。
兩人走到春錦殿,陳素華也跟著進來,蘇琴脫了外頭夾衣,歪在美人榻上,叫紫蘇去膳房要些銀耳羹。
“倒真覺得餓了。”陳素華討要道,“我也在你這兒吃一盅。”
蘇琴笑道:“本就備了你的份兒,只你多日都來照顧我,我也沒什麼好謝你的。”
“你只記得便是了。”陳素華盯著她瞧,“我本就知你非池中物。”
蘇琴怔了怔。
陳素華輕笑兩聲:“你我姐妹,我不如實話實說,若是那些蠢笨的,我也未必願意去求貴妃娘娘,只因為欣賞你,才願意與你結交。”
她這麼坦誠,蘇琴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紫蘇一會兒回來,手裡空空。
蘇琴問:“怎麼,膳房沒有?”
紫蘇咬著嘴唇道:“哪裡是沒有,不過叫別的貴人拿去了,明明昨兒與他們說,留一些給主子,偏生沒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