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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一會兒便搭好,連線幾天的追擊,將士們也確實勞累,留下站崗計程車兵,其餘都去歇息。
趙佑棠也步入了營帳。
可不知為何,他竟然難以入睡。
興許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親臨戰場,滿身熱血,興許是他覺得終於要把瓦勒徹底消滅了,興許是還有些擔憂,前途未測。
他仰面躺了會兒,想到什麼,同唐季亮說了一聲,唐季亮連忙把一樣東西拿過來。
那是馮憐容寫的信,他還一直沒有空看。
唐季亮又給他點了燭火。
趙佑棠半側著,一張一張的看,時不時的笑笑。
她寫得很瑣碎,連起來時細細看時,就好像自己就在她身邊,對她前日,昨日,今日做了什麼,瞭如指掌。
那是她的風格。
自從她好像知道自己嫌棄她寫得字少之後,每回她都這麼寫。
他看完,把信摺好再讓唐季亮收起來。
這時,他心想,該給她怎麼寫回信呢?
又過得一個多月,這都七月了,趙佑棠還是沒有回來,聽說他去追擊瓦勒了,雖然數次追上,可瓦勒的大汗塔木,運氣特別好,每次都能逃脫,據說這都追第三回了。
這事兒以前馮憐容並不是很清楚,這次聽嚴正說,也是討厭的很,見鍾嬤嬤又在求各路神仙,她說道:“一定要抓住塔木,抓到他,皇上自然就會回來。”
鍾嬤嬤一想,可不是。
所以每日早上她都開始唸叨塔木。
方嫣這日派了知春來傳話:“明兒三皇子週歲,得抓周了,還請娘娘早上抱過來,仍在壽康宮進行。”
馮憐容嘆了口氣,上回趙承衍的抓周,趙佑棠是在的,這回卻不是。
她把趙承謨抱過來,搖了搖道:“阿鯉,你要去抓周了呀。”
趙承謨看她一眼,五黑的眼睛跟塊黑寶石一樣,能映出她的臉蛋,他不笑也不動,只探究的看著馮憐容。
“這孩子。”馮憐容伸手揉揉她腦袋,對鍾嬤嬤道,“也不知道他是聰明,還是笨呢,現在是既不笑,也不哭。”
鍾嬤嬤笑道:“現在那麼小哪兒看得出來,不過三皇子老早早就會喊人了,怎麼也不會笨的。”
“這倒是。”馮憐容伸手捏捏趙承謨的小臉。
趙承謨只歪了歪腦袋,也沒有不讓。
到得第二日,她給趙承謨穿上件雲紋大紅夾衣,這就抱去了壽康宮。
太皇太后最近比起往常更是不露面,自從趙承煜被為太子之後,又因懷王之死,她好像人也懶了,什麼都不管。
這回還是皇太后說,小孩子抓周熱鬧熱鬧,她才勉強出來。
不過見到趙承謨,她還是高興的。
“都會喊什麼了?”她問。
“差不多都會喊。”馮憐容笑道,“阿鯉,快叫祖母。”
趙承謨倒沒有立刻出聲,還過得一會兒才道:“祖母。”
三個孩子中,這是叫人叫的最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