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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這般的夢裡,被寶蘭叫醒。
馮憐容揉著心口,仍是能感覺到一陣陣的疼,眼睛裡也滿是眼淚,把枕頭都弄溼了。
“不過是做夢,娘娘,別多想啊。”寶蘭柔聲安慰,心裡卻在想,娘娘一定是做了很可怕的夢了,才會這樣。
馮憐容坐起來,要喝水。
寶蘭忙去取了,又與鍾嬤嬤說。
鍾嬤嬤立刻去看馮憐容。
結果馮憐容喝完水,忽然要見朱太醫。
鍾嬤嬤驚嚇:“娘娘是哪兒不舒服?”
馮憐容道:“只想問朱太醫一些事。”
朱太醫很快就來了,馮憐容急著問:“朱太醫,有一種病症,頭昏眼花,吃不下東西,人越來越瘦,到後來,眼睛都看不太見了,這病您能治好麼?”
朱太醫一愣,這什麼病啊!
他奇道:“請問娘娘問這個是為何?”
馮憐容猶豫了會兒,才輕聲道:“做夢夢到自個兒得了病,很害怕,才想問問您。”
她露出怯生生的表情是很惹人憐愛的,朱太醫不由想到自己的孫女兒,面上表情柔和了一些道:“回娘娘,做夢多是反的,娘娘不必在意,真要有什麼病,下臣一定看得出來。”
“可……”馮憐容道,“太醫,麻煩您想一想,我剛才說的,真不能治麼?”
朱太醫見她有些執著,也就道:“這種病症少見,娘娘描述的也不清楚,除非下臣真遇到了,才可能會想到對策,現在就光憑娘娘說的,真沒法子。”
馮憐容微微嘆了口氣。
不過朱太醫說見到人,可能會有救,她有些安慰,忙謝過朱太醫。
等到朱太醫走了,鍾嬤嬤道:“不過是個夢,娘娘何必在意?”
馮憐容沒說話。
這哪兒是夢呢,就是以前得的病,只自己身體一直不曾有這個症狀,她沒往那邊想,結果做了這種夢,她就想得一個確切的答案,到底能不能治好。
不過她什麼都跟一切不一樣了,未必會得,馮憐容心想,還是得吃好睡好,身體養養好呢。
因太皇太后去世,這一年過年也很是冷清,趙佑棠一直不曾早朝,直到年後在眾位大臣的請求下他才重新理事,但宮中久不聞絲竹之聲,誰都看得出來這次不比先帝駕崩,趙佑棠的守孝極其盡心,不說不近女色,就是膳食中都不帶葷腥的。
故而馮憐容哪怕很少見到他,也不敢寫信,或者使人去,就是覺得這一年真難熬,索性有兩個孩子陪著,總是熱鬧熱鬧的。
一直到天紀四年,還是皇太后勸了趙佑棠,宮裡才恢復正常。
這日戶部尚書華大人得趙佑棠召見,急忙忙前來。
結果人才到乾清宮正殿門口,就見裡頭飛出來一樣東西,猛地砸在他頭上,華大人被砸的頭暈眼花,差點一頭撲倒。
唐季亮見狀攙扶了一下,他才站穩。
華大人低頭看看地上的東西,臉色發白,垂頭道:“臣見過皇上。”
“拾起來自己看看,”趙佑棠厲聲道,“十萬石糧食毀於一旦,此前竟不奏明?身為尚書,身負大任,不是叫你成天出去遛鳥玩的!”
華大人嚇得渾身發抖,他是喜歡遛鳥,可平時也不是隻遛鳥啊!
他跪下來道:“皇上,京都糧倉因積壓過剩,乃常事,實無法解決,故而……”
“天下什麼事是不能解決的?”趙佑棠一拍御桌,“糧食積壓,可當糧草,可賑災,甚至還之於民,哪樣不行?非是國庫之物便不能動之,你何曾告之於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