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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嬤嬤告誡:“主子去歸去,可別做什麼啊。”
她看得出來,阮若琳對馮憐容的不滿。
阮若琳沒吭聲,叫靜竹,靜梅把衣服拿過來給她換,等到她們走開,她眼見手邊箱籠裡擺著針線,手一伸,就挑了幾根長針藏在袖中,這一舉動,紀嬤嬤也沒有發覺。
只一會兒功夫,她就穿好衣服去了御花園。
馮憐容正跟孫秀隨意走著呢,阮若琳一見孫秀,嘴角挑了挑,笑意盈盈道:“兩位貴人都在呢,正好,咱們既然遇見了,一起四處看看,現在還有好些花兒開著。”
鍾嬤嬤見到她,眉頭一皺,但也沒說什麼。
現在主子有喜,她能不找事兒就不找事兒,這阮若琳罷,也是貴人,來走一走,她管不著,只照顧好主子就行。她就不信這麼多人,阮若琳敢怎麼樣,這不是找死呢。
馮憐容敷衍一笑,只管與孫秀在前頭走。
阮若琳在後面。
幾人到得一個池塘邊,馮憐容要去觀魚,她左右有宮人圍著,孫秀身邊又是幾個,難免混成一片,這會兒阮若琳也慢慢走過去,眼見她們看得專注,她眼眉間浮起毒辣之氣,正當要把長針抽出來時,馮憐容卻忽地說:“也站不動了,咱們還是回去罷。”
眾人都轉過身。
阮若琳皺眉,只得把針收起來。
鍾嬤嬤奇怪道:“怎麼突然要走了?”
其實馮憐容才出來一會兒呢,按照以前,應還是要走一陣子的。
馮憐容自然不會告訴鍾嬤嬤真實的原因,笑了笑道:“今兒好像挺乏的,也不知怎麼回事呢。”她側頭看了看阮若琳。
阮若琳心虛,被她一看,面色就有些僵,握著長針的手微微一抖。
其實,馮憐容是想到阮若琳當初怎麼死的了。
現在這情況跟那會兒大差不差,也是在這池塘邊,只是懷了孩子的人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個還沒有出現的妃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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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這回憶,馮憐容自然會忌憚阮若琳,哪裡還會留在此地,當下便轉身走了。
阮若琳抱著偷襲的心思,最後沒有得逞,心裡就跟被貓兒撓著一般難受。
去年,她被選入宮,也不是心甘情願,但侍寢過後,只當太子會鍾愛她,結果現實讓她失望,以後的日子像是能一眼看到頭,什麼都沒有意思了。
阮若琳看著宮牆,拿出針,往自己手腕上一紮,鮮血立時冒出來,痛得她渾身發抖。
這是真實的,一點兒不是做夢。
紀嬤嬤看見,嚇得臉都白了,叫道:“主子,主子,你這手怎麼了?”一邊連忙喚來靜竹,靜梅給她包紮。
阮若琳嗤笑道:“還不如叫我死了呢!”
她煩躁透了。
“別胡說啊主子!”紀嬤嬤又被嚇了一回,“主子年紀輕輕說什麼死呢,這不還長著呢,主子切莫灰心啊。”她苦口婆心道,“任何事都得有耐心,好些人都熬了十幾年呢不是,主子好吃好住的,又何必如此?”
阮若琳笑笑:“好吃好住?我稀罕麼,我原本在家中不是好吃好住呢?”她忽然呸的一聲罵道,“也就那賤人運氣好,她長得不如我,也不見得比我聰明,你說她憑什麼呢?”
紀嬤嬤急得都要哭了。
怎麼自己這麼命苦要伺候阮貴人啊!
這話要被別人聽見還能得了?
紀嬤嬤看著阮若琳,真是傷心,原先她也不是這樣的,記得阮若琳剛剛入宮時,什麼規矩不好,人也長得美,不然當初太子也不會第一個叫她侍寢了,怎麼短短工夫,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