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寧安的父親是侯爺,母親家世又極好,反觀陳寧玉,生母已故,父親也不算顯眼,怎麼樣,都是無法比的,長得美還能當飯吃?
吳家可不是那麼傻的人,他們吳老爺青雲直上,眼界寬得很。
張氏舒服了一些,喝了幾口茶,揉一揉胸口道:“剛才實在是氣了,你這麼一說,也是,反正吳夫人也是瞧中寧安的,可沒有提到四丫頭。”
“是啊,夫人放心好了。”
卻說姜氏回去,路上就問陳禮:“怎麼突然就提到你四姐姐?”
陳禮歪著頭,一臉不明白的樣子。
姜氏皺了皺眉,心想到底是小孩子,想到什麼說什麼罷了。
陳寧玉回到屋裡,又睡了個回籠覺,到得快午時才起來。
丹秋摘了院子裡新開的丁香,金雀,插在一個黑釉剔花膽瓶裡,這花紫的紫,金黃的金黃,當真是熱鬧。
不過卻毫無美感。
陳寧玉看著就笑起來,這丹秋呀,與她一般,對插花是無甚天賦的,不過管它呢,有些芳香有些美就好,不過是點綴。
谷秋給她端來水漱口。
陳寧玉用完午飯便去做鞋子,她平日裡閒得很,但這種日子也過慣了,繡繡花,看看書,一天就這麼過去。
到得五月初,陳寧玉的表姨派人來請她過去住幾日。
太夫人沒有不肯的。
陳寧玉也很高興,換個地方透透氣總是好事,更何況,她表姨是她除開家人外,最親的一個了,對她也極好。
她讓谷秋拿了幾套衣服出來,一併帶過去。
聽說她要去她表姨那裡,陳寧柔搖著紈扇過來道:“惠英長公主府乃前朝藍玉公主所住,傳聞華麗非常,我竟是一次都沒見過呢。”
陳寧玉的表姨就是惠英長公主,她笑了笑道:“我表姨不喜原先的,早就重修了幾處了。”
陳寧柔微微皺眉。
惠英長公主說起來也是他們親戚,可是一次也沒有請他們過去府上玩,這次陳寧玉又要去住,仍是不願意帶她前往。
“四姐,你這次住幾日呢?”她收起不悅之色。
“也不知,大概六七日罷。”
陳寧柔側過身子,半掩住臉,關切的問:“傅二公子身體可好了一些?”
陳寧玉看她一眼,轉眸道:“像是有好轉,我也不太清楚。”
陳寧柔嘆一聲,不再說話,稍後就告辭走了。
陳寧玉見下人打理完,去與太夫人告別。
太夫人面色微黯:“我叫人準備了些藥材,公主府雖說什麼都不缺,可這幾樣在京城也是少有的。還有些野菜,水果,莊上才送來,你帶過去給他們嘗一嘗。”
陳寧玉應了一聲。
“也不知娥姿如今什麼樣了,想一想,已經有十年未見。”太夫人說罷頓了頓,“你去罷,你父親那兒,自是同意的。”
陳寧玉點點頭,沒有多話,其實她挺想安慰太夫人,可卻知道說什麼,都不會有作用。
只因事實就是這樣,惠英長公主李娥姿與他們陳家已恩斷義絕,除了她,再不與任何一人往來。
她坐在馬車上,微微嘆了口氣。
公主府並不遠,只隔了三條街的距離,很快便到了。
二門處,她下來,谷秋與丹秋各自拎著一個包袱跟在後面,並沒有婆子。
那裡早有丫環來迎接。
石蓮命婆子趕緊去接了包袱,還有車上的東西,一邊笑道:“姑娘總算來了,長公主盼了好一會兒,一早就命廚房燉了雲林鵝,直說你慢騰呢。”
“叫姨母久等了,我這就過去。”陳寧玉走得快一些。
長公主性子急,風風火火的,可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