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忍俊不禁。
胡媽媽忙道:“是美人兒,美人兒,一點不老。”
太夫人道:“這都晚了,趕緊的去拿衣服去。”
胡媽媽笑著走了。
“你們也回去裝扮裝扮。”太夫人頗有興致,“以往做得新衣服沒得浪費了,最近兒都不太出門。”
眾人都稱是。
芙蓉苑裡,谷秋跟丹秋拿了好幾套出來,一個說這個好,一個說那個好。
陳寧玉都看花了眼。
要說她的衣服,還真是多,除了府裡每季加做的,長公主也愛送來些新式樣的裙衫,而她自己因那筆產業,每年都有不菲收入,有喜歡的,也常會買一些,如今幾個櫃子都要放滿了。
“就這套罷。”她選了一件織金深玫紅,衣襟繡有玉蘭的交領夾衣,下面一條蜜合色束腰長裙。
秋谷伺候她穿上,又給她梳了個小仙髻,插上一支長赤金簪,一支含苞玉蘭小雙釵,耳朵上又各戴上一個垂掛式的小明珠耳環。
陳寧玉自己稍許抹些桃紅胭脂,照了照鏡子就走了。
等到眾人齊了,目光都不由自主集中到她身上。
只因這所有人都已經裝扮了一回,可任誰立在陳寧玉身邊,都要被比下去,真正的美人就是如此,誰也難掩其風華,她多打扮一分,是美豔,少打扮一分,是清麗,各有各的滋味。
張氏皺眉,暗想也不知像了誰,就她生得這般好,平白無故就越過她兩個女兒!
姜氏更不用說了,自打她生下陳寧柔,這兩個姑娘每過一年,拉開的距離就大一些,如今,自家女兒是怎麼也趕不上了的。
唯有太夫人很歡喜,拉著陳寧玉的手道:“同我一起坐車去。”
她帶著陳寧玉走了。
姜氏不滿道:“看看,就光疼寧玉一個人呢。”
張氏卻不搭理她。
她才不願在背後講太夫人的壞話呢,雖說她心裡也是有點兒不樂意,不過陳寧安的婚事總是定下來了,陳寧玉也是嫡女,太夫人多加關照也無有不是。
只是,這三姑娘,可是慘了,張氏看一眼陳寧華。
陳寧華咬著嘴唇,不知多難過。
眼下要定親的可是她,並不是陳寧玉啊。
姜氏見到,心裡一動,稱讚自己的大女兒:“寧華,你今兒這身打扮真是好看,不過我瞧著缺了一樣東西。”她把頭上一支點翠金簪拔下來,插在了陳寧華的頭上。
“這下更好了。”
陳寧華受寵若驚:“母親,這使不得。”
“怎麼使不得,我是你孃親,送你一個簪子算得了什麼。”
陳寧華只得謝了。
陳寧柔看見,氣鼓鼓拉她母親的袖子:“娘,你怎麼送三姐東西呢?我怎麼就沒有?”
姜氏道:“我送你的還少了?不過一個簪子,你還來吃醋。一會兒到他們楊家,你記著點兒,別給我丟臉,你幾個姐姐可都是很懂事理的。”
“我什麼時候給娘惹出事了?”陳寧柔皺眉,“娘還不信我呢!”
在外面,她還是會收斂她的小性子的,也討人喜歡。
姜氏便笑著揉揉她腦袋。
武定侯府在玉河街,也是一座有悠久歷史的老宅了,曾是一位王爺住的,很是開闊,不似惠英長公主府頗有江南園林之風,而是更像北方的風格,沒有那麼多小橋流水,只有一處園子,所以若說去武定侯府賞花玩樂,那真是隨口一說的,實在是沒多少花好賞,也沒什麼地兒好玩。
但是,武定侯府也有一樣強項,那就是聽曲兒。
不似別人家要聽曲,都從別處請,他們侯府是自帶的,只因這武定侯祖上出了一個特別愛聽戲的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