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陳寧玉的決絕,也不知是氣惱,還是不忍,他心中萬千情緒湧動,一時也不知要做什麼,拂袖而去。
楊延陵抱陳寧玉上了馬背,同時看向她脖頸問:“三皇子傷你了?”
陳寧玉搖頭。
原來是她自己弄的。
楊延陵沒想到她看起來嬌滴滴的一個人,竟有這等勇氣,他不禁好奇:“若我來晚了,你待如何?真要把自己刺死?”
“不,我怕死。”陳寧玉微微閤眼,“只我會把一輩子的時間都用來叫他生不如死。”
楊延陵一怔,隨即哈哈笑起來,這話倒是真心話。
見他笑得歡快,陳寧玉睜開眼瞪著他:“有這麼好笑麼?”
她才經歷如此恐怖的事情,是給他拿來取樂的不成?
楊延陵低下頭瞧她,柔聲道:“不好笑。”
陳寧玉抿了抿嘴:“我父親在哪裡?”
“我也不知,我與他們分開尋你了。”楊延陵頓一頓,“是送你回府,還是等你父親?”
可不等她回答,楊延陵道:“你傷口還在流血,還是先回去罷。”
“不。”陳寧玉忙道,“先送我去醫館,再派人留下來等候父親,我再同父親一起回去。”她怕他不明白,“祖母若知道,必會擔心的。”
“好。”楊延陵答應。
駿馬輕快的跑著,她靠在他胸口的身體微微發顫,她的髮絲也時不時被風吹到他臉頰上,楊延陵忽然想到,他身前這位置,似乎是第一次坐了一個女人。
還是這樣一個女人。
臨近城門口,他下馬,脫下外衣把她罩住,先尋到最近一個衛所,交代下屬去等陳修,又說了醫館的名字,便又急著走了。
幸好是小傷,大夫給陳寧玉上了藥,再包紮好,便算完事。
陳寧玉坐在裡間,向楊延陵道謝:“耽誤侯爺時間了,我一個人在此等也無事。”
是在趕他走了?
楊延陵挑眉:“這算不算是過河拆橋?”
陳寧玉忙道:“自然不是,今日真是多虧了侯爺。”
她的感激是真心的,要不是楊延陵及時趕到,後果真得不堪設想!
楊延陵其實也覺得與她孤男寡女在一起,很不合適,只是這樣便走,又覺得缺了什麼,但到底缺了什麼,他也說不清楚。
可是,姑娘家都開口了,他還能賴著不成?
“那我便先走了。”楊延陵看著她道,“三皇子此人得失心重,你以後需得小心些。”
陳寧玉點點頭:“多謝侯爺提醒。”
楊延陵也無別的話好說,轉身走了出去。
陳修很快就趕來了,見到陳寧玉安然無恙,大大鬆了口氣。
“到底怎麼回事?”他也看到了陳寧玉的傷。
“是三皇子。”陳寧玉知道陳修必得大怒,提前勸道,“此事也不宜伸張,畢竟咱們什麼證據也沒有,若是傳出去,於我名聲也不好聽,再說,幸好也沒發生什麼。”
陳修氣得硬生生打斷了一張椅子。
“委屈你了,女兒,是為父沒用!”陳寧玉說的都是實情,他如何能去告三皇子?說了,只會毀掉女兒。
“爹爹,別這麼說,委實是三皇子太過陰狠狡詐,與爹爹無關,下回我再不出門便是了,諒他也沒有別的法子。”
陳修只得如此,他伸手輕撫了陳寧玉的傷口:“還累你受傷了。”
“說起來,這得遮著呢,不然被祖母看到,又要擔心。”陳寧玉笑了笑,“爹爹,你叫谷秋,丹秋給我買身領子高的裙衫來,擋幾天就好了,只是小傷。”
看她面上很是開朗,陳修更加心疼。
他可以想象得到,當時陳寧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