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鐘嬤嬤正好也同孫貴人出來。
她見到鍾嬤嬤就套近乎。
二人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小鐘嬤嬤道:“上回是我自找兒的,非得說什麼有第二回呢,這不主子的運道都給壞了,大姐啊,咱們好歹是同宗,你說說,你們馮貴人怎麼就招殿下喜歡呢?”
鍾嬤嬤哪兒理她。
她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小鐘嬤嬤啊,難道讓孫貴人搶自家貴人的風頭?
再說,她也真不知道。
就像這回看日蝕,要不是馮憐容偏要看,也不會被太子叫著一起了。
鍾嬤嬤雖然不願承認,可也覺著,好似自己已經起不了什麼作用,她這主子越發像隔壁的阮貴人了,根本也不聽她的。
見鍾嬤嬤嘴巴很緊,小鐘嬤嬤求道:“咱們主子到現在還未侍寢呢,你就說個法子罷。”
“說法子?”鍾嬤嬤笑了笑。
“是啊。”小鐘嬤嬤滿眼期待,她那主子侍寢不了,她這嬤嬤也就沒前途了。
誰料鍾嬤嬤道:“每天求菩薩唄,誠心點兒!”
小鐘嬤嬤氣得一個倒仰,咬牙切齒道:“花無百日紅呢,大姐,你也莫要這麼得意,以後也不知什麼樣兒的。”
鍾嬤嬤道:“我可從未得意,就是心裡得意,可曾在你面前顯擺呢?哎,這人啊,得要知足不是。”
小鐘嬤嬤被她刺了刺,臉都紅了。
鍾嬤嬤也沒再理會。
馮憐容跟孫秀走一塊。
孫秀問她:“殿下那金盆你用的還慣?”
一早聽說太子賞了個金盆,孫秀早就來瞻仰過了,當然,這滿心裡是酸溜溜的。
早知道,她當日也看日蝕了,這不,馮貴人看了日蝕,也沒什麼不好的。
馮憐容道:“挺亮的。”
別的她也沒什麼想法。
孫秀在心裡嘖嘖了兩聲。
看起來,馮貴人都有寵妃的派頭了,太子送的東西,就這一句評價,不說感恩戴德的,多說些好話,也不供起來,還拿來洗腳呢,倒不知她是不是真的能一直受寵,她想到自己,又是憂傷。
上回好不容易太子見她,卻被自己搞砸了,下回不知道什麼時候呢。
一眾人剛出了扶玉殿,沒走幾步,也不知從哪裡就竄出一隻貓來,那速度太快,刷的一下跑過去,驚得幾個宮人忍不住都發出驚呼聲。
那貓兒好似也被嚇到,喵喵連叫。
後面就有一個少女快步奔來,蹲下身,柔聲招呼那貓兒,她身份還跟著兩個宮人。
貓兒見到主人,轉身又跑回,輕盈的跳到她懷抱裡,拿舌頭在她手背上舔舐。
這少女渾身貴氣逼人,正是安慶公主,皇上的二女兒,她長得與胡貴妃十分相似,眉目如畫。
她朝幾人審視一眼,認出是太子的兩個貴人,目光立時就有些不善。
“剛才哪個踩了我的貓兒了?”她厲聲詢問。
聲音卻如黃鶯般清脆動人。
鍾嬤嬤頭一個道:“回二公主,這貓兒誰也沒踩著的,只是從前面跑過去呢,倒是咱們被嚇了一跳。”
這是實話實說,要真踩了,那貓兒得慘叫不是。
安慶公主看向她,挑眉訓斥道:“你是什麼東西,誰問你呢?叫你主子來答。”
鍾嬤嬤氣得胸口疼,可這安慶公主也是得皇上喜愛的,她又哪裡敢反駁。
她的主子便是馮憐容了。
馮憐容微微皺眉。
她上一輩雖是無榮無寵的,可遭遇過得事情也少,這安慶公主,平生就與她從未有過交集,這回怎麼就遇上她了?這貓兒可是安慶公主的命根子呢,她嫁人都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