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又不告訴祖母?”
楊延陵有些無奈:“祖母未必會信,就算會信,只怕也會承受不了。”
楊太夫人的長子已經去世,如今二兒子又要害死嫡孫,這樣的情況,尋常老人家都會受不了,陳寧玉嘆了口氣,也不知怎麼說了。
她想了想道:“二叔這樣,住在府裡不是很好。”
她無法容忍,有個想害死自己相公的人與她住一起,或許,哪一日也想害死她。
楊延陵道:“他也住不了多久的,我之所以不告訴你,也是怕你心煩,”他頓一頓,揉揉她頭髮,“不過你知道了也好。”
“那二嬸知不知道?”陳寧玉問。
“應是不知。”這種卑鄙無恥的事情,只怕楊東平再怎麼厚臉皮,也不會與人提起罷。
陳寧玉想想也是。
她在他懷裡拱了拱:“我現在更睡不著了怎麼辦?”
楊延陵道:“是你硬要問麼。”
“我也是想多瞭解你一點。”
聽到這句,楊延陵微微笑了笑,想了解他總是好事。
陳寧玉伸手抱住楊延陵的腰:“侯爺還是快些睡罷,我不吵你了,我明兒不用早朝的,侯爺又不行,怕只能睡一兩個時辰了。”
“你這是又心疼爺了?”他低頭親親她臉頰。
“一直都很心疼,怕侯爺累壞了。”陳寧玉輕拍他後背,“這樣容易睡著罷?”
楊延陵噗嗤笑了:“當我什麼呢,別動。”他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這樣就行了,你別再動。”
陳寧玉就乖乖不動了,很快便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
可她仍是睡不著,想到楊延陵當年一個人,年紀又那麼輕,被自己的二叔背叛,差點身死,他都扛了下來,還給自己報了仇,又花了那麼多年的時間來讓自己變得強大。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很難,很難。
藉著月光,她打量他的臉。
他睡得很安寧,似乎那些腥風血雨都離的他遠遠的。
陳寧玉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臉,但怕驚醒他,還是收了回去。
她把臉埋在他懷裡,閉起了眼睛,後來又做了好些夢,睡到第二日很晚才起來。
谷秋道:“羅管事一直在等著夫人呢,說是侯爺早上說的,查到什麼,先告訴夫人。”
陳寧玉就讓羅善才進來。
“銀鈴是不是被人害死的?”她詢問。
羅善才道:“是,今兒姓姜的一個婆子承認了,說是她借了銀鈴的錢,銀鈴催著她還,她拿不出來,一狠心就把銀鈴推到了池塘裡。”
陳寧玉皺眉,為點兒錢就害死人,不太像。
“別的人有沒有嫌疑?”她又問。
羅善才回道:“有,王婆子也去過池塘附近,有人瞧見的,不過她一口咬定說是二夫人派去的,二夫人也證實了此言。”
“派去做甚?”
“取些荷葉,小人審問過了,廚房確實做了荷葉雞。”
殺了人順便再採點荷葉?
陳寧玉笑了笑:“辛苦你了,這些你去同太夫人再稟告一下。”
羅善才應一聲告辭走了。
楊太夫人得知這個,拿手捏一捏眉心:“既然那婆子承認了,便交到衙門去。”
羅善才驚訝,怎麼還要去衙門,後來一想,不過死了一個伶人,還勞楊延陵親自過問,顯然是不想小事化了,昨日他是親眼見到楊延陵怎麼質問二房的,如今太夫人上報到衙門,應是怕以後有人做文章,把這事兒揪出來,對他們侯府影響不好。
現有人認罪,砍了頭也便一了百了了。
羅善才便叫人押著那婆子去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