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陳寧柔已經被帶了回來,當然是強制性的,她本來死賴著不肯走,被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拖著回的。
太夫人此刻正坐著生氣,她一把年紀,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包括三個孫女的婚事都辦得風風光光,現在倒好,前有陳寧華,後有陳寧柔,都是個不省心的!
陳寧柔還更甚,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
姜氏哭著求太夫人:“寧柔不懂事,還請母親饒過她。”
太夫人冷笑:“是她饒過我罷?她頭髮剃光了省事,我這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張氏也道:“二弟妹,不是我說,寧柔這次當真是過分了,劉家那邊怎麼交代?聽說宴席準備了幾十桌呢,遠房親戚有些都來了。”
姜氏只哭,她也不知道怎麼解決,抽泣道:“寧柔是不是被什麼上身了,她原先不是這樣的,要不,要不咱們請個得道高僧給她驅驅邪?”
“你倒是推的一乾二淨,”陳修斥責,“不知道怎麼教養柔兒的,才讓她做出這種事!”
姜氏立時哭得更加傷心。
陳寧玉進來,便瞧見這個場面,姜氏的話,她也聽見了。
“哎喲,你怎麼來了?”太夫人見到她,關心道,“懷了身子呢,該注意些,我不過是叫人去你那兒問問,沒什麼的。”
“祖母,我怎能不回來,我也想幫上一點忙。”
太夫人嘆了口氣。
張氏道:“也只能讓劉家退婚了。”
“咱們家的錯,明兒我就去登門道歉。”陳修沉著臉道,“他們家說怎麼來便怎麼來罷。”
“太夫人說過,她與劉老夫人有些交情,也可去說一說。”陳寧玉頓了頓道,“只不過,照實說的話,恐怕劉家會怨恨。”
畢竟陳寧柔一開始就不肯,是太夫人非得要她嫁。
這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害人之處。
可陳寧玉卻不好直接說,在這件事上,她原本是不同意太夫人強迫陳寧柔的,可太夫人卻是一意孤行,如今導致這個局面。
當然,陳寧柔本身也有很大的問題,假使她在定親前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話,想必別家得知,也不會結親,她偏偏要在定親後這麼做,這就太不應該了。
“我看不如就像剛才母親說的,稱五妹中邪,還好一點兒,不然劉家問起,為何五妹要剃度,也是不好說罷。”
太夫人想想倒是。
“不過那庵裡怎麼會給五妹剃度?”陳寧玉還有疑問,“按說也得五根清淨,庵裡師太會考察一番的,怎麼就那麼快?”
張氏回道:“那庵落敗的不成樣子了,寧柔帶著銀子去的,叫別人剃度,說把銀子給她們,那些人會不肯?都財迷心竅了,還講什麼規矩。”
陳寧玉無言。
太夫人揉揉額頭:“那就這麼辦罷,到時候還麻煩你婆婆一趟,隨我一起去。”
“娘也要去?”陳修問。
太夫人道:“這樁親事是我先看上的,還能不管呢?我這老臉也只能不要了。”
姜氏把頭壓得更低,聲音抖著問:“母親到底準備怎麼處置寧柔呢?”
“能怎麼處置,她要做尼姑,明兒就送去庵裡!”
“不要啊,母親!”姜氏大哭,“她只是一時衝動做錯了,母親,她好好一個姑娘怎麼會想去做尼姑呢,還是把她留在家裡罷。”又去抱陳修的腿,“相公,她也是你女兒,你真忍心叫她去庵裡?”
在陳修心裡,陳寧柔也是乖巧可愛的,他也著實沒有料到會有這一天。
“母親。”陳修也求情,“就饒寧柔這次罷。”
太夫人沉默會兒,閉了閉眼睛道:“出了這等事兒,好些人家都會知道,怎麼還把她放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