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過他彩燈,中秋節,送過他玉兔,怕他總躺在床上,還送過他風箏,叫他平日裡耍著玩。
長公主也想到了,笑道:“有回我記得清兒生辰,寧玉送了個又圓又大的糕點來,還說能對著許願,我說呢,又不是天上的佛。”
眾人記得這個,都笑起來。
那天他是許了個願,可惜這輩子都無法圓了,傅朝清忍不住看一眼陳寧玉,二人本是歡笑的眼睛,在頃刻間,像是被遺憾侵襲,同時都轉開了頭。
這些回憶,都只能屬於過去,與他們再也不相干了。
楊延陵在此刻是個外人,他們笑,便也跟著笑幾聲,可眼睛卻沒有離開陳寧玉,見她轉頭,他問道:“那事兒是真的?要不我哪日生辰,你也送個糕點,叫我許個願?”
陳寧玉勉強一笑:“不過是同表哥玩兒的,那時候還小呢。”
楊延陵看著她,眼眸不由微微一眯。
在這一刻,陳寧玉的眼神是不一樣的,儘管她盡力隱藏,可是她的情緒卻止不住的透出來,從她面板裡,瞳孔裡,從她站立著的姿態。
她肩膀微微下垂,這不是高興的樣子。
可是,今日不是來恭賀俞朝清麼,她何來的傷心?
楊延陵盯著她,笑了笑:“聽起來,你與傅二公子的感情當真是好得很?”
陳寧玉眸中不由自主出現了一絲警覺,但是她很快就遮掩下去道:“侯爺也知,是同我親哥哥一般的,能不好麼。”
“是啊,便是同親兄妹一樣。”長公主卻不知,還笑道,“要不是如此,我早讓清兒娶了寧玉呢,還輪得到侯爺你呢?”
楊延陵唔了一聲:“原來如此。”
長公主又道:“今兒還有一樁喜事。”她握住俞氏的手,“寧玉,我這兒媳婦有喜了!”
“真的?”陳寧玉一下子跳起來,“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前幾日請大夫看脈的,可把我高興的。”
陳寧玉連忙恭喜,又看傅朝雲,“大表哥也高興壞了罷?”
自從傅朝清那件事後,這小夫妻的感情倒是變好了,傅朝雲與俞氏有了共同的秘密,還願意與她說說別的事情,這會兒也笑道:“我要當爹了,哪有不歡喜的?阿玉,你也早些……”他忽地想到傅朝清,要顧及他的心情,聲音不由就低了下去,“你與侯爺也早些生一個。”
陳寧玉臉微微一紅。
楊延陵卻一攏她肩膀道:“什麼生一個,四五個還差不多。”
眾人都笑起來。
楊延陵忽地問傅朝清:“傅二公子何時成親呢?有道人生最得意二事,一是金榜題名,二是洞房花燭,現在你得該娶個妻子了。”
傅朝清笑了笑:“時候到了,該娶總會娶的。”
“哦?那是什麼時候?”楊延陵看一眼陳寧玉,又看看傅朝清,“娘子,要不咱們給你二表哥也留意些?”
傅朝清笑容微斂,眼眸中帶了寒芒出來。
楊延陵挑眉,回頭看陳寧玉。
陳寧玉卻看長公主:“這事兒自有姨父姨母操心,挑不到合適的又再說。”
俞氏知道內情,眼見這氣氛往詭異的方向走,再說下去,指不定傅朝清就要生氣,別看他平日裡像是溫和,真要發作,這武定侯也討不了好,那到時候最尷尬的必是陳寧玉。
俞氏忙道:“母親,都光顧著說了,寧玉難得過來一趟,連口茶都沒有喝上。”
眾人確實都忙著說話,恭賀,都還沒有坐下呢。
長公主笑起來:“是啊,是啊,都坐下罷,一會兒就在這兒吃頓飯。”
眾人這才得空喝茶,稍後又去園子裡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