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有苦只能往肚子裡吞。
皇上蕭廷秀令兒子起來:“阿耀,辛苦你了,快坐,這一路風塵僕僕的,頂著雨雪,朕聽說路上很不好走吧?往後就在宮裡待著,反正大元也不剩幾座城池了,到時候隨便派幾位將軍去清除了便好,你不要再冒這種危險。”
隨便就滅了大元,那是玩笑話罷,蕭耀心想,大元雖然遭受重擊,但那京都附近的軍事重鎮,地處優勢,可不是那麼容易。
不過他的父親希望他回京,也只能聽令了。
四皇子蕭泰這時挪到蕭耀身邊:“二哥,你回來,又能教我武功了呢。”
他是榮妃所出,生得濃眉大眼,性子十分開朗,與蕭耀平常走得頗近,蕭耀笑道:“我是該考考你了,該不會趁我不在,鬆懈了罷?”
“沒有,”蕭泰道,“等用完膳,我們就去。”
蕭耀答應。
坐在下首的榮妃,眉開眼笑。
皇后看在眼裡,朝公主蕭娥姿使眼色。
那是她親生女兒,也是宮裡唯一的公主,結果蕭娥姿渾似沒看見,根本懶得去問候蕭耀,這二哥連母后都不叫一聲,倒不知母后為何要對他客氣?
看蕭娥姿不聽話,皇后一陣頭疼。
眾人用了接風宴,蕭廷秀為蕭耀立下戰功,又賞賜了黃金珠寶,請宮中樂姬奏樂慶賀,好生熱鬧了番,才散席。
皇后看蕭廷秀有些微醺,扶著他去延福宮歇息。
帳幔下的燭光幽暗,蕭廷秀看著皇后身上青色的翟衣,杏黃色的鳳鳥,在這瞬間,似乎看到謝嫣,她對他盈盈一笑,顛倒眾生。
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那身影又消失了,還是皇后那張臉。
蕭廷秀微嘆口氣,靠在床頭。
只當他是看到蕭耀,有所感慨,皇后趁機就說起蕭耀的終身大事:“二殿下最是年長,今次回來,皇上該讓他成親了罷,您不是很想抱孫兒嗎?再者,二殿下若不成親,燁兒身為弟弟,也不合適早於兄長的。”
聽到這話,蕭廷秀睨了她一眼:“怎麼,你看中誰了?說說看,哪家的姑娘,合適燁兒?”
“妾身只是打個比方,燁兒剛到弱冠之年,卻是不急。”
“那你說耀兒該娶哪家的姑娘呢?”
皇后連連搖頭:“妾身哪裡敢做二殿下的主,這當然要皇上您來挑選了,我可沒有什麼主意,倒是聽說楊夫人很是著急,頻頻與一些姑娘會面呢,她是殿下姨母,想必心裡已經有主張了。”
他的小姨子嗎?蕭廷秀沉吟片刻道:“阿耀才回來,等過些日子再說。”起身脫去龍袍,“朕才發現出了汗,去洗一洗。”
皇后忙道:“皇上喝醉了,妾身伺候您罷。”
她扶著蕭廷秀去了側間,一聲水聲嘩嘩。
聽說丈夫安全回到燕京,等春節就過來,柳氏心頭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也有心思做做針線活了。
姜琬也很高興,不過她又在尋思姜保真的將來。
不知他會去做什麼,繼續做掌醫,還是去宮裡當太醫?或者是蕭耀的專用大夫?她得做個打算,上回看,蕭耀也不是全不講道理的,她要尋個機會試探下,最好父親可以做蕭耀的專用大夫。
掌醫危險,太醫也危險,宮裡有誰生了病,例如皇后,皇子,得寵的妃嬪之類治不好,太醫會很倒黴,而蕭耀,史書記載,很快就會有單獨的楚王府,且他對效忠自己的人也頗是愛護,父親跟了去,應該能過得不錯,反正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正打算著,姜琰走進來:“姐姐,帶我去買長-槍。”
“啊?”姜琬一愣,“我還不知哪裡可買呢。”
“鐵匠鋪不是會打鐵嗎,我尋思那裡可以買。”姜琰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