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日在家中,還要我疼你?”聽到這話,老夫人哭笑不得,“哪裡像瑩瑩,你還跟我爭風吃醋。”
陳敏不聽,去拉陳靜的手:“祖母一定是見堂姐生得好看,不想管我們了,以後我們的地位不保了!”
袁氏知道女兒在說玩笑話,可這侄女兒朱顏皓齒,出落得亭亭玉立,呂氏卻像病癆鬼,面黃肌瘦,她到底是像誰呢?袁氏第一次看到這對母女,也是驚奇,嘴裡道:“你這孩子別渾說了,之前不是有東西要送給你們堂姐堂弟嗎,快些拿出來,等會兒他們要去清和苑陪你們大伯母,不要去鬧,往後有得是時間說笑的。”
母親發話,陳敏不吭聲了,只暗自嘀咕,大伯母一來就病倒,弄得這團聚滿是沉重味兒,她走過來遞給陳瑩一把鑲了寶石的牛角梳,眨眨眼:“很好用的。”
陳靜送給陳瑩一盒胭脂,有些尷尬的道:“不知大伯母的境況……”這種情況,只怕陳瑩是沒有心思好好打扮,她柔聲安慰,“回春堂的馬大夫是我們家常請的,他一定會傾盡全力,大伯母肯定能好,你不要擔心啊。”
小姑娘一臉的溫柔,陳瑩反倒是不好意思。
比起京都,縣裡能有什麼好東西,又因母親的病走時匆匆,不過帶點浮山特有的果脯苗米,哪裡比得上這姐妹倆送的,不由臉一紅:“我都沒有想到……”
“無事,母親說,我們往後有的是時間呢。”陳靜微笑。
陳瑩領會,點一點頭。
過得會兒,馬大夫就來了,姐弟兩個連忙跟著去呂氏休息的清和苑。
打掃的很乾淨,地上連一片落葉都沒有,廡廊下鋪著青磚,整整齊齊,秋日裡,路兩旁種著桂樹,香氣襲人,十分的幽靜。
馬大夫進去與呂氏把脈,陳瑩姐弟兩個在外面等。
而堂屋裡,坐著陳懷安與袁氏。
“大嫂是不是來之前就已經生病了?你怎麼沒有跟我提起呢?”袁氏覺得她一點準備都沒有,甚至連老夫人都不知道,可明明呂氏的樣子不像是才病了的,定然有幾個月。
當時從靖寧侯世子那裡收到信,陳懷安立時就派人去了浮山,他看著堂外的甬道,輕描淡寫:“說不說有什麼關係,難道她病了就不能來了嗎?”
“我怎麼會是這種意思?”袁氏忙道,“我是怕……大嫂這到底是什麼病,說來也可憐,大哥就是病死的,而今大嫂身體又不好,兩個孩子恁是命苦了,我早些知道,應當途中就去接他們。”
“榮祥去也一樣。”那是他的長隨。
袁氏唏噓聲:“母親一直後悔沒有早些接他們來,不然大哥興許不會去世,誰想到,這一守孝又過去三年,母親昨日便同我說,要好好相待他們。”
在母親眼裡,他是欠了大哥許多恩情,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什麼都不欠。可惜大哥就是這麼不爭氣,明明有幾十年來過,偏偏就沒了,當初離不了她,到頭來卻帶不走。陳懷安淡淡道:“你該做什麼便做什麼罷,我是沒有多少空去照顧他們的。”
聽到這話,袁氏真有些分不清他是無情還是有情了,陳懷林去世,他請求聖上,千里迢迢回浮山悼念,可是回來卻絲毫的沒有管這孤兒寡母,偶爾提到,只叫她寄些銀錢去。
這幾年,陸續也有幾百兩銀子,然而今日看到這三個人,仍是極為的樸素。
是呂氏捨不得花,還是故意如此?這般寒酸,被外人知曉,只當他們二房不念親情,刻薄他們,袁氏眉頭擰了起來。
馬大夫在廂房一直未有動靜,陳佑輕輕拉陳瑩的袖子:“姐姐,娘怎麼樣了?”
圓圓的臉上滿是擔憂,陳瑩嘆口氣,她小的時候好像是沒有弟弟那麼乖的,讓父親母親都很操心,而弟弟卻不一樣,才出生不久就失去父親,家中沒有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