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瑩卻那麼快就得到他的禮物了,袁氏嘴唇抿了抿,要不是因為她是親侄女,還真要當心呢!
不過就算如此,陳瑩這種性子的姑娘還是該早些嫁出去為好。
十一月初,陳家又請了客人來。
袁氏與老夫人道:“後年開恩科,只怕常清就要中舉了,他寫得經義,老爺誇讚不已,到時候想娶誰家的姑娘都行。”
那麼,恐怕就輪不到陳瑩了。
老夫人果然有點上心:“這孩子不錯,就是根基淺薄了些,人看起來不太氣派。”
袁氏心想那陳瑩又是什麼背景,比起常清家更是差了,不過護著老夫人顏面沒有說:“等會您不妨問問瑩瑩,她要是願意,就把這事兒定下來,想必老爺也不會反對的,他這個人,很不熱絡,戳一下動一下,您做主是最合適不過的。”
“懷安真說常清好嗎?”
“自然。”袁氏違心的道,反正陳懷安沒有說過常清的壞話,至於陳瑩那裡,她要是聰明,就該答應了,不然指不定就被老夫人覺得眼光太高。
人最可貴的是自知之明,這都讓陳家勞師動眾了。
陳瑩自然是不知道的,這幾日光在想靖寧侯府的事情,覺得沈溶的話不太可信,都一個月了,那邊也沒有動靜,興許沈老爺是真不會答應罷?她到底該如何呢,指望沈溶去對抗他的父親嗎?想著,有些沮喪起來,說到底還是因自己沒有出眾的父親,別說父親還去世了。
見她落落寡歡,卷兒取出一支簪子道:“姑娘,戴上這個吧,多好看呀,心情都容易好!”
正是陳懷安送的,她那日拿回來就放在了妝奩裡。
“不用,這樣貴重的還是擺著吧。”陳瑩斜睨卷兒一眼,挑眉道,“這些用不著你替我做主,你還是多學學彩雲吧。”
彩雲是袁氏一家陪房的女兒,自小就懂規矩,不喜歡說話,做事倒利索。
卷兒的臉一下白了,她的身份是比彩雲矮了一截,她是買來的,當初憑著一張眉清目秀的臉才被袁氏看上,可便是如此,總做些粗活,這回要不是因陳瑩過來,還沒有機會做貼身奴婢,可她如何覺得感恩?陳瑩也只是寄人籬下,竟然就敢擺臉子訓斥她了!
且她還是為她好呢!
真正是狗咬呂洞賓,卷兒垂下手,咬著嘴唇退到一邊。
反而彩雲道:“奴婢嘴巴笨,好些事情還是卷兒出面的,奴婢也要學著點兒。”
卷兒聽到這話,越發氣得狠了,心想這彩雲也是狡猾的很,顯她多心胸寬廣呢!
陳瑩在鏡中察卷兒神色,淡淡應了聲,她心想卷兒再伶牙俐齒也沒有用,做得事,說得話,已經讓人討厭了,將來等她做了夫人,就算要用奴婢,也該親手挑選幾個可心的,斷不會用卷兒這種。
她起身去看呂氏。
冬日百花凋謝,唯有金梅開在枝頭,黃燦燦的煞是可愛,走近了聞,香味卻很濃烈,與它小小的外形不太相稱。
不過母親是很喜歡的,陳瑩伸手摺了幾支,打算送去放花插裡。
橫斜的樹枝旁,黃裳姑娘身材窈窕,芊芊玉手露出來,好像柔嫩的玉蘭花兒,常清立在院門口偷偷看,喉結由不得上下滾動。自從那日見過陳瑩之後,他就難以忘記了,甚至都夢見幾回,醒來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幸好今日陳二夫人相請,他迫不及待的與常夫人過來。
看得入迷,他聽不見身後腳步聲。
活脫脫一副登徒子的模樣,常翊氣不打一處來,用力拍在肩頭。
常清嚇得渾身一抖,回過頭髮現是常翊,想到剛才被他瞧見自己偷看,不由漲紅了臉,支吾道:“堂弟,你,你怎麼會來的?”
“這應該是我問你吧?”常翊盯著他,目光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