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醫死人,被砍了頭呢!”
呂氏大為驚訝。
李大夫這年輕男人,很是和善,生得也清秀,不過二十出頭,她是把他當侄兒輩看待的,見他總少收藥錢,有時候會請他在家裡吃頓飯,或是幫他縫補下衣服,因李大夫是個孤兒,無依無靠,誰想到這樣的人竟然被砍頭了。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呂氏連忙詢問,“他治好過許多人,怎麼會醫死人呢?”
瞿氏道:“便是鎮東一戶人家的婆子說的,李大夫確實是開錯藥,仵作都驗出來了,還能有假?”
陳瑩心裡痛快,便是李大夫現在沒受懲罰,將來她也會報仇,不過浮山的知縣同李大夫有些交情,當年他兒子的病就是李大夫治好的,卻那麼快就要李大夫的命了嗎,這裡面會不會……難道是陳懷安嗎?她眉頭微微一挑。
老夫人很多年前就離開浮山了,並不認識什麼李大夫,倒是不想聽,問起別的來。
不過是些零碎的事情,在瞿氏口裡說來,也是頗有趣味,袁氏見她伶牙俐齒,心想這個人做過寡婦,卻絲毫沒有什麼忌諱,還總提到她的新相公,一點沒有臉面了,呂氏這方面比起來,倒是規矩了好些。她一邊想,一邊朝呂氏看,見她低眉抿唇,柔順又好看,想到陳懷安在上元節那日的眼神,一下又像被針刺了下。
那是長嫂,丈夫應該不會有什麼心思,可男人到底還是喜歡美人兒罷。她如今年紀不大,養尊處優,卻也已經連常年操勞的呂氏都比不上,往後還怎麼辦呢?
袁氏憂心忡忡。
長輩們說話,陳瑩過得會兒便告辭了,路上遇到丫環紫鵑,她笑著迎上來道:“大姑娘,姑娘請您過去坐一坐呢。”
那是陳敏了,陳瑩問:“是有什麼事情嗎?”
“姑娘說,有好玩兒的要給您看。”
陳敏真是花樣多的,又貪玩,雖然十歲了,但心性比起陳佑恐怕都差不多,陳瑩當她小妹妹,便是跟著紫鵑去了。
她近日都住在老夫人的東廂房,而那姐妹倆住在陳家南邊的兩處宅院,捱得很近,故而她到的時候,陳靜也在了,抱歉的道:“聽說有浮山的客人來,想必你要多說說話,可妹妹非得要請你,沒有打攪到罷?她啊,沒有什麼分寸!”
“都是長輩們在說話,我已經出來了……”
陳敏盤腿坐在榻上:“不是要留他們用膳的嗎,又不是說不了話,倒是我這東西快要沒了,得讓你看一看,”她笑嘻嘻取出一塊粉色團餅似的東西,“這是劉姐姐送的,你瞧著。”
紫鵑上來把東西放到琉璃塔的塔頂。
聽說是劉雲珍送的,陳瑩已經沒什麼興趣了,俗話說愛屋及烏,她是厭屋及烏,聽到劉雲珍的名字就不太高興,只礙於陳敏,不好當面拂了她的意。畢竟小姑娘也是好心,覺得有意思,專門請她過來看的,不好調頭就走。
琉璃塔有七層,晶瑩剔透好像水晶,在陽光下一照,閃閃發亮,紫鵑把粉團放上去,又用小壺澆一些水在塔頂,只見瞬間便是有煙霧嫋嫋升起來。
這不似柴火弄出來的白煙,竟然是粉色的,絲絲縷縷,如天上流雲,好看極了,饒是陳瑩剛才不願相看,也一下被吸引住了,到底是姑娘家,天生就喜歡這種小玩意兒,見陳敏招手讓她過去,便忍不住走近了兩步,仔細去瞧。
誰料離得近了,煙霧一下散到臉上,鼻尖猛地聞到濃烈的香味,陳瑩慌不及的往後退。
“堂姐,可是太好看,你都嚇到了?”陳敏咯咯笑,絲毫不察,還用兩隻手扇起那煙霧,往陳瑩那裡趕,“是不是像在天上了?我聽說有些高山頂上有云霧,大概是這樣的罷?”
陳瑩沒有說話,她屏住了呼吸。
那樣奇怪,陳靜連忙過去,走到她跟前,一下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