妝,想到母親還請了沈溶來,描眉描得更是仔細。她實則也生得不差,杏眼朱唇,就是一雙眉毛淡了些,稀稀拉拉的,只要畫好了是很出彩的。
外面的小丫環這時走進來,稟告道:“姑娘,陳家的三姑娘來了呢。”
“大姑娘,二姑娘呢?”
“沒有來,奴婢也奇怪,三姑娘並不說。”
劉雲珍忙站起來。
她親自迎去了園子裡,眼見陳敏正等著,幾步上來,關切的問:“敏妹妹,怎麼就你呢?我是要請你們都來看梅花的。前陣子冷,挨凍了不好,而今卻是好時機,”她打量陳敏的神色,“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你同靜妹妹一向不離的。”
陳敏搖頭。
劉雲珍見她好像是傷心的樣子,心知自己猜得沒錯,暗暗歡喜,更有興趣仔細聽了,她拉著陳敏往遠處走。
梅園東邊有座池塘,這種地方夏日最是熱鬧,解暑,可天氣涼就沒有什麼人了,劉雲珍拉著陳敏坐在塘邊的石凳上,拍拍她的手:“你是要說什麼?儘管說吧,我能幫的一定會幫你,對了……大姑娘,二姑娘到底為何沒有來?”
語氣是溫和的,可一雙眼神卻有些急切,是想知道堂姐有沒有起疹子罷?
可嘆自己把她當親姐姐一樣,陳敏這兩日每晚都睡不著,想著堂姐,父親說的話,父親在大理寺任過職,誰都說他破案如神,父親是不會猜錯的。
她傷心,痛恨,種種情緒在胸□□織著,咬一咬牙道:“我是有樁事要說,只說給你聽。”
劉雲珍一喜,連忙讓丫環都退下,陳敏也一樣。
“你快些說吧。”劉雲珍催促。
陳敏盯著她道:“是大堂姐,她的臉被毀了。”
真是這樣,果然回春堂派去的大夫便是去看她的,劉雲珍險些笑起來,她一張臉看起來古古怪怪,要笑偏作出驚訝的樣子。
陳敏見過無數次劉雲珍的笑臉,最是熟悉不過,這一次實在是不同,她再也難耐心頭怒火,叫起來道:“是不是你做的!你把薔薇露放在粉團裡,就是要讓堂姐生病……我是記得的,你以前同我說過,你一位遠房表姐便是聞不得金梅香,一聞就長疙瘩,後來治好了,臉上也是坑坑窪窪的,你,是不是你……”
哪裡想到她會識破,劉雲珍的臉一下僵住了。
在積玉閣她是問過夥計,陳瑩買了什麼,後來聽到一位夥計說起這事兒,就想到陳瑩好像從來不穿有薰香的裙衫,便想試一試。若陳瑩同那她遠房表姐一樣有怪病,臉必定就毀了,如今姨夫被革職,沒有他在沈夫人跟前幫忙,也只能靠自己,順帶解她心頭之恨!
哪裡料到竟被陳敏一下說出來,她要裝也來不及裝。
那是絕對不錯的了,陳敏只覺身子被刀戳了一樣的疼,她猛地將劉雲珍一推。
沒有防範,後面便是鎮河石,劉雲珍側身撞在上面,顴骨劇痛,皮肉拉開似的,瞬時鮮血好像泉水一樣流下,她伸手一摸,見鬼似的驚叫起來。
☆、025
丫環們聞聲而來, 見到這一幕都嚇傻了。
劉雲珍疼得渾身抽搐,指著陳敏道:“是她,是她推的, 把她抓起來!”
可兩個人情同姐妹,這幾年你來我往, 哪裡會有這等仇恨。
丫環們不知所措。
那張平日熟悉的臉此時如同鬼魅,瞧見她怨恨的眼神,陳敏一下坐在地上哭起來:“都是我不好,沒有拉住姐姐,她領我看梅花, 腳一崴便摔了,都是我不好。”
劉雲珍倒抽一口涼氣。
印象裡,陳敏不過是個小姑娘,成日嘰嘰喳喳的沒有什麼心機,想到什麼說什麼, 可誰想到竟會演戲,她一時不知怎麼辯駁。
是她讓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