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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在沒有遮蔽的地方,旁邊還有別的姑娘,就算是杜鶯碰上了,她也會覺得十分丟臉的,別說還有今日才第一見面的葛玉真與林慧。
那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的慌張。
他離開數寸,凝視她一眼,見紅潤的唇上水光瀲灩的,心裡仍是有什麼在湧動,可他也不好真的太過分的去欺負她,鬆開手道:“撿你的草罷。”
她輕哼,下意識用手背抹一抹嘴唇,只覺溼漉漉的,又是面紅耳燥,一句話不說,蹲下來在地上尋找剛才摘到的各種草。
不過這裡原本也是一大片的草地,混在一起可是把眼睛都看花了。
見她費力,他彎下腰一連找了三棵出來。
她吃驚道:“你怎麼這麼快?”
他心想,他做什麼不比她快,照她這架勢,便是到晚上也未必能找全,他拂袖一揚,帶來一股勁風,將散落在地上的草都吹了起來飄在空中,再隨手一抓,幾乎就都找到了。
杜若看得瞪圓了眼睛。
剛才惱他沒有分寸,這會兒卻覺得他那麼的聰明,便是連帶著刺眼的龍袍,也順眼不少,由不得笑起來:“玄哥哥,你真厲害呀!”
他嘴角彎了:“你叫我什麼?”
“啊……”她抿上唇。
叫皇上的時候好像發不出聲音一樣,叫這個卻不同,他把草遞給她:“私底下還是用以前的稱呼罷。”他指指雞骨草,彎下腰湊到她耳邊,“記得用這個去武鬥,若是贏了,你可欠我一個人情。”
呼吸拂到她耳朵上,微微的發癢,她輕聲道:“要還你什麼人情?”
“等你下回來宮裡便知。”
下回……
她發怔。
他卻已經走了。
鶴蘭同玉竹這會兒才敢過來,剛才自家姑娘被賀玄帶走,她們不遠不近的跟著,結果就瞧見叫人臉紅心跳的一幕,可她們一點辦法都沒有。賀玄是皇帝,作為奴婢,哪裡有膽子敢去幹涉呢,只能安慰反正姑娘都要嫁給他的,便當作沒有看見。
杜若心虛,也不質問她們剛才在哪裡,主僕三個照舊找草。
倒是葛玉真不知何時也尋到了這裡,瞧著遠處賀玄的背影道:“剛才我表哥來過了嗎?”
“是。”杜若不能睜眼說瞎話,搪塞道,“路過這裡。”
“那看來祖母與杜老夫人已經說完話了。”葛玉真得意的一揚手裡的草,“我可是找到許多,走吧,我們現在就去鬥草。”
姑娘們匯聚在一處,各出各招。
杜若還真在武鬥上贏了,那雞骨草正如賀玄說得,十分的堅韌,什麼草與之對上,都是要折斷的,葛玉真小孩子脾氣,立時就不太高興,幸好文鬥她的草多,倒是沒人能比得過。
回去的路上杜若與杜鶯道:“我們在找草,二姐你定然是在偷懶罷?”
“去湖邊看魚了。”杜鶯笑。
憑著她的學識,又看過醫書,原本要對仗的花草她是最精通不過的,然而這回比起來,竟是連第二都沒有擠進去,可見是怎麼回事。
杜若撲哧一聲。
眼睛彎彎的,笑得靠在她肩頭,杜鶯側過眸,想到剛才在湖那一頭見到的事情,暗地裡嘆了口氣,這兩個人她是早就察覺了,只是沒有料到賀玄會當上皇帝,而今這三妹許是要做皇后的了,不曉得她可能應付?畢竟在杜家,她們四個姑娘,杜若最是過得無憂無慮。
她原是應該嫁到一個極為和睦的家族裡,而不是皇宮。
只是這一切許是註定的。
誰讓賀玄年少時就已經與杜若認識了呢,他們那時候又那麼的好。
她抬手摸摸杜若的頭髮,也許傻人有傻福,不像她,從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