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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她不是杜蓉,那一刻雖有杜蓉的倔強,但卻沒有杜蓉的身體,腳一崴就摔倒了,疼得臉色慘白,但這畢竟是在路上,她手撐著要起來。誰想到一隻手卻伸在她面前,她看清是誰,撇開了臉,那人並不理會她的鄙夷,手抓在她胳膊上,將她提起來道:“這時候還置氣什麼?你難道不是要逃跑?”
杜鶯一怔,發現杜家的馬車停了,劉氏滿臉是淚的朝她跑過來,而一直跟隨她的丫環們竟都不在,恐是被馬車刻意的甩在了後面。
袁詔見她不動,徑直將她推上旁邊的馬車,也不管劉氏在叫什麼,他便讓車伕起行。
“我送你回去。”他道。
車輪滾動起來,攆在地面上發出粗啞的聲音,杜鶯聽著,也聽到了劉氏在後面喊她,一聲聲的,好像小時候那樣的溫柔……
可時間把什麼都改變了,母親不像母親,父親也不像父親。
她無聲的哭起來。
眼淚像河水一樣。
袁詔默默看著,他原是要去拜訪住在這條巷子裡的林大人,不料聽見車伕發出驚詫聲,他往外一看就見杜鶯從車上跳了下來。
那一刻他是震驚的,不由自主讓車伕停下車,走到她身邊。
也不知是什麼驅使,就好像那天他送方子給她,又或者第一次見到她時,從心頭湧上來厭惡的情緒……有天在山頭,甚至還對她說了極為刻薄的話,讓她吐了血。
腦海裡,浮現出他亡妻的臉孔,她病了,他也沒有好過,那幾年眼瞅著她日漸消瘦到去世,他也好像得了重病般的被日夜折磨。
有著這樣病弱身體的人,其實是不應當成家的,因為一旦喜歡上就無法承受那種失去的痛。
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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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t;/scriptgt;眼看著馬車就要到杜家門口,杜鶯擦一擦眼睛與袁詔道:“請把車停下來。”
袁詔略微挑了下眉:“連句謝謝都沒有嗎?”
杜鶯沉默了片刻,說道:“謝謝。”
劉氏原本要帶她一起去童家,現在她走了,那邊的馬車肯定就在後面追著,應該很快就要到了,她可不想為一句謝不謝與袁詔對峙起來,浪費時間。
袁詔側眸看她一眼。
她挺直了背,面無表情,好像剛才哭的不是她。
他叫車伕停車。
杜鶯稍微拉著裙角從車上下去,袁詔看她就要踩到地上了,淡淡道:“你的病原該戒怒戒憂,想來大夫也提過。”
可剛才,她的憤怒顯然是衝破了頭頂,姑娘家才會做出這種事情。
杜鶯沒有說話。
她如何不知道,所以她總是忍著,不像杜蓉那樣動不動的就發怒,她也知道發怒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然而剛才,她到底沒能控制。
是她失策,她本是能勸劉氏回去的,只要再花些時間有點耐心,就不用這樣大動干戈,不止扭傷腿甚至還讓袁詔看見她軟弱的一面,她自嘲笑了下,走出了馬車。
風吹起她的裙角,露出她纖細的身材,好像楊柳一般的瘦弱,袁詔掃了一眼讓車伕駕車走了。
果然劉氏的馬車很快就到了,見到杜鶯,她忙忙得從車上跳下來,哀求道:“鶯鶯你不要生我的氣,鶯鶯,為娘本意並不是要強迫你……你的腿怎麼樣了,是不是受傷了?”
腿再疼也沒有心裡難受,杜鶯低聲道:“你見到祖母,祖母若是問起,便說我們原是去裁縫店的,我不小心崴到故而回了來,別的一字不要提。”她扶著才趕到的木槿的肩膀,坐到車上,“你不要再替我的終身大事擔心了,不然我絕不會像今日這般等你,我會直接去見祖母的。”
假使老夫人知道真相,知道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