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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澄穿著銀繡白鶴的深紫色錦袍,腳蹬鹿皮靴子,披著雪白的狐裘,年輕的臉皮顯得極為俊朗,杜若打量他一眼,覺得原來這少年也挺好看的,她說道:“你有什麼事情?”沒等他說話,她想起來了,啊的一聲,“我沒有帶你的玉佩來!”
今日公主府相請,她本就不太願出門,哪裡想得到宋澄的玉佩。
宋澄道:“誰說要還你銀子了?
“不是嗎?”杜若奇怪,她看一眼那孩子,見他換了乾淨的衣服,神色比以前精神很多,又笑道,“你好像對他還挺好。”
“好有什麼用?”宋澄把賣身契遞過來,“一點蹴鞠不會踢,我想著還是還你罷。”
“還給我?”杜若大喜,“好,那這樣銀子就不用還了,你的玉佩,下回我讓哥哥還給你。”
那孩子立刻就走了過去。
宋澄瞧著沒好氣的很,他哪裡不知道這孩子的心思,分明是不肯學蹴鞠,所以裝著不會踢,既然他一心要回到杜若身邊,他也不強求。他道:“他的名字我取好了,叫川烏,川烏你知道嗎?”
“是一種藥材。”杜若笑道,“你知道我丫環的名字嗎?她們一個叫玉竹,一個叫鶴蘭。”
“哦,也是藥材。”宋澄道,“看來咱們兩個心有靈犀。”
杜若道:“那可不是,因為名字都是祖母取的。”
宋澄呵了一聲。
這小姑娘太過直率了。
他說道:“上回你拿的金葉子給我看看,我打算也讓人照著這麼打,挺漂亮的。”
杜若奇怪:“你們公主府還會沒有金葉子?”她在荷包裡找出一片,“我們在金陵的時候,祖母就會讓人打金葉子了,不止這個,還有金的荷花,金的鯉魚,逢年過節就拿出來送給別人,比一般的金錁子有意思罷?”她又把錦鯉魚給他看,“你看,這鱗片都打得很精細呢,還有這裡,有鬍鬚……”
他只是問個金葉子,可她竟然能說這麼多。
宋澄垂眸看著她,她還在與他講這些東西,她粉紅色的嘴唇一張一合的,偶爾露出雪白的牙齒,她的臉頰上帶著笑,聲音又甜又軟,好像讓整個冬天都暖了,他忽然有些瞭解這孩子為何要去杜若那裡。
比起他,杜若定是個很好相處的主子。
他從她手裡把金鯉魚拿過來:“就這借給我罷,還有別的,你每樣借我一片,等我打好了一起還你。”
杜若就給他了。
宋澄笑笑告辭,川烏站在杜若身邊,一聲不吭。
杜若看著他道:“你本來的名字叫什麼?”
川烏搖搖頭:“我不想要原來的名字。”
他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但並不是用來交換錢財的東西,他永遠都不會再用以前的名字了。
杜若看他一眼:“你的臉又不黑,叫川烏總覺得不好聽,你既然不用舊名,不如就姓杜罷,叫杜仲,好不好?”
跟她一個姓,川烏的臉上露出笑容:“好,這名字好。”
看他很喜歡,杜若笑道:“玉竹,你帶他去見哥哥,回頭再安排個差事,現在總不能跟著我們去暖閣的。”
玉竹答應一聲,叫杜仲同她走了。
杜若則往暖閣那裡。
誰料趙豫與杜繡就在不遠處,杜繡看見她,與趙豫道:“豫哥哥,你瞧是三姐姐呢!”
掛滿彩花的大樹下,只見一個小姑娘穿著雪白的狐裘,眉似遠山,眼若泉水,便是鼻子,都好像是筆畫出來似的挺秀。她臉上掛著微微的笑意,從狐裘裡露出來粉色繡著梅花的衣領,襯得肌膚瑩潤生光,清麗的難以形容。
趙豫心口莫名的難受,自從杜若遠離他之後,每回他見到她一次,總是有難以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