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了?
到底是誰說的,她咬一咬嘴唇,剛才是不是有人尾隨著她,藉著老夫人要找她,便是將形跡說了出來?這一定是杜鶯了,劉氏沒有這種本事,沒想到杜鶯人不曾到,還是想著法子對付她!
“祖母,我是沿著河岸走的,不知不覺便是去到西段,是不是母親的哪個丫環看見了?怎的也不徑直同我說呢,這樣我便會早些回來陪祖母了。”
說得像是二房的人挑撥離間,老夫人眸色一沉,是她不見杜繡,讓身邊的大丫環半蓮去看的,半蓮回來說杜繡竟是在同楊嬋說話。而今杜繡不知錯,還想著狡辯,老夫人瞧著新予她做得裙衫,真有點兒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老夫人不再說話,杜繡心裡忐忑不安,跟在她身後往馬車走去。
杜凌從小廝手裡接過韁繩,並沒有翻身上去,他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明明自己是可以贏的,為何竟是要晃神了呢,錯過大好時機,穆南風拔得頭籌,真是丟不起這個臉!
越想越是憋屈,他胸口好像堵著什麼找不到一個發洩的口子。
謝月儀坐在馬車裡,從車簾後面偷看他,發現他臉色很是陰沉。
大概是輸了心情不好罷?可杜凌的騎術已經極為高超了,她當時看得心潮澎湃,越發覺得杜凌英武不凡,可看他低落,她也跟著難受起來。
該如何安慰他?正想著,卻見杜凌突然騎上馬兒飛奔了出去。
遠處,穆南風正也要走,丫環手裡捧著黃金鞍,笑著與她道:“姑娘,您是不知道夫人說什麼呢,嘀嘀咕咕的,說皇上賜什麼黃金鞍,還不如賜個姑爺,她哪怕用十個黃金鞍來換都好!”
穆南風莞爾一笑。
其實比起打不了仗,母親的牢騷更是讓她頭疼,正當又清閒,那是避無可避,只奈何滿長安也不曾有男兒來提親,能如何?
她不嫌別人,別人還嫌她沒有女人味呢。
“姑娘,要不要把黃金鞍換上去?”丫環詢問。
“太重了,只怕馬兒會不舒服,再說黃金鞍只是賞賜並不實用,還不如放在家裡供起來。”穆南風騎上馬,“你告訴母親,我先走一步。”
杜凌就是此時追來的,疾馳到穆南風身邊,冷笑道:“下回我們再比試比試,如何?”
不曾光明正大贏得第一,他在父親面前都抬不起頭來,父親倒是誇讚了穆南風好幾句,他愣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反駁了。
年輕男人濃眉微挑,目光冷厲,穆南風淡淡道:“杜大人可以定個日子,不過輸贏乃人生常事,不要如此放在心上。”
雲淡風輕,她要真的沒有好勝心,何至於要趕超他?這話聽著如同奚落,杜凌在這瞬間真有種揪住她衣領的衝動,不過這樣就太沒有風度了,他怎麼說也是男人,杜凌居高臨下看著她:“這等比賽也看天時地利人和,今日是被你佔全了,並不代表你騎術便一定比我好。”
那時,她是看到他眼中的錯愕的,不知是因何錯過了機會,穆南風道:“杜大人說得極是。”
“你……”杜凌氣得一甩馬鞭,正待要說什麼,卻見她右手腕不知何時纏繞了一層棉布,那話就吞下去了,因他想起去年在瀾天關,穆南風受過傷,就是在右手上。
可見她是舊傷復發,不由好笑,嘴裡說的輕鬆,她自己可也是一點兒沒有退讓的想法,不過這麼久的傷怎麼還沒有好?
他摸摸腰間,那裡放著一瓶跌打聖藥,因父親也總是受傷的,老夫人在金陵時就尋到一種方子專門使人配著給他們放在身邊,不過他難道會去送給穆南風嗎?
今日要不是她,自己就不會丟人了!
他輕喝一聲,打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