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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但凡官宦之家,男主子一早去拜見皇帝皇后,隨之便去往漕運河,而聽到訊息,女眷們便也在家中準備,要去觀舟,只比起男人,各多了不少心思。夫人們要忙著結交,要藉機觀察年輕公子,姑娘們到了待嫁之齡,也是更多的關注未來夫婿的人選。
翠雲捧著一套新做的襦裙到杜繡面前,笑盈盈道:“這可是老夫人專程使人做了送予姑娘的呢,奴婢瞧這料子也是長安各大鋪子新近從江南購入的,時新的很呢。”
經過上回那事兒,老夫人明顯是把她放在心裡了,而劉氏也頗費心,噓寒問暖,叮囑廚房多關照她的飲食,才那麼一陣子,她的臉頰就豐盈了起來。
杜繡微微一笑,將襦裙穿上。
五月天熱,太陽熾烈,翠雲取了油傘過來,杜繡瞄一眼想到了楊雨謙送的傘,此刻還在家中好好擺著,她略一思忖說道:“你將楊家的傘也帶著,今日他們定也要來漕運河,到時便還回去罷。”
因杜鶯的阻攔,楊家悄無聲息了,她倒是想看看楊家到底是何意思,若是就這樣偃旗息鼓便罷了,她不愁沒有人嫁,畢竟老夫人還當她孫女兒,怎麼也會想到法子,就是有點兒可惜,想到楊雨謙那俊雅的容貌,還有吉安侯的侯爵,長長嘆了口氣。
“這傘也是真漂亮。”翠雲回頭取了,悄悄撐開來與銀杏道,“不知哪兒買的呢,下回問問小廝出去可瞧見過……”正說著,耳邊聽到銀杏的驚詫聲,“你瞧,這傘裡頭還提著詩呢,她輕輕念道,“禁庭春晝,鶯羽披新繡。”
未唸完,聽到杜繡在外面催,翠雲趕緊把傘合上。
主僕到得垂花門,竟是隻有劉氏與杜崢在,杜繡問道:“二姐呢?”
“鶯鶯不想去。”劉氏滿臉愁苦,女兒這樣總不露面,怎麼好嫁人呢?就算她而今身體不錯,外頭那些夫人們也不會相信,她們只會相信自己看到的,偏偏杜鶯說一不二,她絲毫沒有辦法,老夫人又不住在一處了,要去求也沒那麼方便。
杜繡安慰她:“不要勉強二姐,您不如順其自然,也許二姐哪日自己就想通了呢。”
“也只能如此。”劉氏攜著杜崢坐進了馬車。
杜崢喜歡同謝詠一起玩,拉著母親的袖子求道:“娘,我們順當去謝家罷,我要找詠哥哥,他說今天他會騎馬,帶我一起騎呢。”
“哎喲,你一點兒不會的,會不會摔下來?”劉氏擔心。
“不會,不會,詠哥哥會拉著我的。”
劉氏拗不過,便叫車伕先去謝家。
謝氏與謝彰感情好,也是往那裡去呢,兩家遇到,劉氏瞧見老夫人,便是淚流滿面,與老夫人說杜鶯不肯出門,此前好幾次世家舉辦的賞花宴,也是一樣推辭不去,而她已是十七了,滿長安,十七的姑娘還不曾定親的真的少有。
滿口都是擔心她的終身大事。
老夫人心裡有數,最近杜鶯是有些反常了,不像她為杜鶯選姑爺左右不定是出於挑剔,杜鶯這種行為像是避世,她對劉氏道:“你也莫哭了,哭能有什麼用?好歹有個一家之主的樣子,鶯鶯才輕鬆些!等過兩日,我自會與她談的。”
好歹也是應允了,劉氏忙擦擦眼淚。
謝詠騎著高頭大馬出來,十分威風,與杜凌道:“表哥,瞧瞧我,我會騎了!”
這騎馬就是杜凌教的,他伸手一拍謝詠腦袋:“死小子別太得意,你給我小心些,萬一有個什麼,倒黴的還是我,知道嗎?”
這話惹得謝氏白了兒子一眼。
杜崢已經走到馬車外面伸出了手:“詠哥哥,我也要騎!”
明明是將門出身,杜崢卻是一點兒不會,要不是遇到謝詠,此番膽子還是很小呢,杜凌搖搖頭,單手摟住他的腰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