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修想一想道:“我帶了幾十名護衛呢,都是大內高手。”
“哦?”她問,“有素和本事那麼高嗎?”
“當然,所以等同於有十個素和呢。”
她心裡放鬆了些,可小臉還是繃得緊緊的:“就算這樣,也得叫他們不能離開你,我聽說鬧災的地方很亂,指不定有壞人呢,像劫匪什麼的,他們得成天待在你身邊才好。”
“當然,步步不離。”他道,“可放心了?”
“還是不太放心。”她搖搖頭,拉著他袖子,“最好我跟你一起去!”
“那裡又沒什麼風景可言,處處都是塌掉的房舍,還有像你說的,有劫匪有流寇,你也要跟著我去?”司徒修揉揉她的小臉,“乖乖的在家裡等著我,十來天,還不是轉眼就過去了,你要覺得悶,可以去孃家,現在沒人拘著你了,想去幾天都成。”
她嘟起嘴:“我跟你去又不是要玩,管他好不好看呢!”
“有危險也要去?”司徒修皺眉,“橋都塌了,路也不好走,指不定還得繞路。”
“我又不怕,你怎麼走,我也怎麼走。”
司徒修實在有些煩惱,挑眉道:“連熙兒都不要了?那種地方,熙兒決不能去。”
對於兒子,她是極為寶貝的,成天的不離手,他自覺把兒子說出來,定然會讓她回頭,畢竟母親都捨不得孩子嘛,他也不願意她跟著去那種地方,誰料裴玉嬌道:“只十幾天,沒事兒的,我把熙兒送去祖母那兒,他們可喜歡他呢。”
他怔了怔。
她不知何時蹲下來,伏在他膝頭瞧著他,好像一隻依戀主人的小狗兒,他沒料到她竟這樣將他放在心裡了,甚至勝過他們的孩子,笑意從眼角生出來,盈滿臉頰,他把手放在她頭頂摸了摸:“我跟熙兒,你選我?”
“沒什麼選不選的。”裴玉嬌卻天真,哪裡想到那麼多,“你去危險的地方,熙兒沒有。”
“哦,那熙兒去危險的地方,你便得丟下我了?”他挑眉。
她點點頭。
原來還是自己自作多情,不過想到他竟把自己與兒子比,又覺得好笑,這是一個殘酷的選擇,她怎麼選得來?但念頭閃過,他已答應:“去就去罷,小傻子,本王耳朵都要被你煩得長繭了!”
她高興的跳起來,混沒想到她去了能做什麼,是拿身體替他擋還是能保護他?她沒想過,只想著他危險的時候她要在他身邊。
他當然知道,所以才說她是傻子,一根筋似的,都說有護衛了,還要吵著去,非得逼他現在說出真相?但他還不想說,怎麼辦呢,只得讓她去。
“換身衣服,別穿這個。”看她叫丫環收拾行李,他想一想道,“這樣吧,裝成本王書童好了。”
“書童?”裴玉嬌奇怪,可一想到她是女人,許是到處跑不合適,剛才他就說路不好走的,當下連聲答應。作了貼身小廝,那就可以隨時在他身邊了,很方便。
竹苓忙使人去與盧成說。
府裡每季都要給下人做新衣,當然也有跟裴玉嬌差不多身量高的小廝,盧成很快就送了來。她換上去,又把頭髮梳好,只拿木叉穿進去固定,走出來,可不是一個俏生生的小廝,還很得意的給兒子看:“熙兒,你瞧,我是誰?”
“娘。”熙兒搖著小手,“娘。”
司徒修捏了捏眉心,這樣白的小臉,得給她弄些炭灰抹上去,不然走出去誰不多瞧兩眼?他叫丫環取一些來,親手給她擦。
她看著黑漆漆的東西,叫道:“髒,髒死了!”
本來多好看一個小少年啊,明朗清俊,被他弄得像個乞丐。
他邪笑:“不是要跟我去嗎,就得這樣。”
“哪有王府的小廝這樣不體面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