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臻不答,只他知道,若不是兩家結親,裴應鴻定不會被牽扯進來,如今便是裴家識趣,只怕旁人也不會放過他們。
這一切,身邊的人便是始作俑者。
見岳父臉色陰沉,司徒修道:“請岳父放心,鳴志定然無事,”鳴志是裴應鴻的字,“只火兵營就此轉於旁人之手,兩浙便要受難。本王親手創下的兵營,作為敵手,必定不會讓它立功,只怕會想盡辦法摧毀,本王決不能坐視不理!”
裴臻眉頭挑了挑,沉吟片刻道:“你既知是誰,不妨以退為進。”
“拱手相讓?”
“是。”
毫不猶豫的一句是,叫屋內再次陷入沉寂,過得會兒,司徒修親手給裴臻倒了一盞茶:“岳父,請。”
裴臻瞧他面上恭敬之色,嘴角微微浮起笑意,將茶盅拿起來。
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周繹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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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 那二人並沒有站起來。
周繹雖是副指揮使,可裴臻是左都督,司徒修乃王爺,而哪怕裴統領著點個卯就能放班的閒職,那也是三品官。他上前行禮,微微笑道:“有事耽擱,叫王爺,兩位裴大人久等了。如今裴公子尚且不能放出來,還請見諒。”
他們還未開口提,他就已經拒絕了。
什麼叫小人得志,這就是,只他們要人,還用得著求他周繹?
司徒修挑眉道:“本王前來,是讓你好好徹查,此案牽涉甚廣,不過經周大人之手,想必能將兇手繩之以法罷”
裴統聽得大驚,他可是來求情的。
往前一步想要挽回,裴臻卻一擺手,示意他別說話,他向來聽大哥的,心中千言萬語也只能嚥下肚子。
周繹飛快的看了裴家人一眼,見他們沒有反對,當下臉色也不免尷尬起來,他原想著,裴應鴻是裴家嫡長孫,如今惹了事,裴家定然著急,豈會不想著疏通?而司徒修是裴家未來姑爺,當然也要助一臂之力,誰想到,他們三人過來,竟要他徹查!
都不知為何回應了,他輕咳一聲,垂下頭道:“是,屬下必定會盡全力。”
司徒修淡淡道:“既然要徹查,便不得不追究本王之責,只本王當時陪同五哥去迎親,並不知是何人呼叫人手,又是因何事,想必你來龍去脈都知,不凡在此與本王,裴大人詳說一遍。本王稍後去回稟父皇,也能知個大概。”
不用猜,他都知,一定會驚動司徒恆成。
周繹忙道:“是劉指揮使,當時街上動亂,呼叫了兵馬司的大部分官兵,又因火兵營新設立,離此最近,他使人去說,張統領立時派了一支火兵前來,途中被劉公子挑釁,不知誰先放了槍。”
司徒修與裴臻互相看一眼,劉指揮使曾是朱大將軍麾下,至於這張統領,當初設立火兵營,名單雖是司徒修擬定,然而除了滿足些許私心,放幾員親戚好友在其中,他不可能真得控制全營,不然整個軍營都是他的人,掌這軍權,不是想造反是想作甚!是以當然會摻雜別的勢力進來。
如今就在發揮作用了。
二人心知肚明,裴臻此時道:“周副指揮使。”
清冷的聲音像冬日夜風般掠過去,激得他心頭一沉,要不是許家,只怕這時自己該叫他一聲岳父了,周繹心想,然而因裴玉英,他與裴臻也結下了不解之怨,雖然早年,自己也曾很敬仰他,好像裴應鴻兩兄弟一樣,時常說起他立下的赫赫戰功。
他沉聲道:“不知裴大人有何指教?”
“五城兵馬司自設立以來,便只為防盜,安民,巡城,向來不管查案之事,今日事出突然,兵馬司行抓捕之責,得以查案,然於法令並不規範,本官已使人去請大理寺卿陳大人。”他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