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孩子一個個的都叫人擔心,要真追究起來,劉氏可不是罪魁禍首嗎?
見老夫人臉色陰沉,劉氏畏縮著連忙答應。
杜鶯看在眼裡,惱在心裡。
等到未時,眾人便紛紛告辭了,杜繡因病著單獨坐了宮裡的軟轎,杜凌瞧得一眼也是才知道她病倒的事情,並沒有在意,轉頭與章鳳翼說話:“父親說有本兵家手記在你那裡,你可看好了?我等著讀呢,過幾日來拿。順便我們再過過手。”
章鳳翼拍一下他肩膀:“上回去瀾天關打上癮了怎麼的?還想去打仗?”
“不去成嗎?”杜凌挑眉,“周國可就等著我去滅呢!”
大言不慚,章鳳翼高聲笑起來。
男人們的聲音洪亮,謝月儀坐在馬車裡,悄悄拉開車簾往他們看,雖然讓杜若不要洩露心思,可她自己忍不住,在心裡想少看一次杜凌便是少看一眼了,反正他不知也沒什麼。
小姑娘露出半邊臉,彎眉水眸,雖沒有第一眼的驚豔,卻是越看越耐看的,杜凌轉眸間,正好碰到她的目光,一時也有些出神。
因他忽然想到了杜若說的話。
謝月儀怎麼樣呢?
比起別的陌生姑娘,表妹與他熟悉多了,可他是沒有往娶妻那上面想的,只是覺得謝月儀溫柔可親,同她在一起很舒服,也不知道杜若好好的為什麼要提到表妹。
不過說起來,長輩們提到的姑娘們,還真沒有誰同謝月儀是一樣的呢。
他走上去,想同謝月儀說兩句話。
誰想到謝月儀偷看他被抓到,目光碰個正著,心裡驚慌,眼見他過來,一下就把車簾拉了起來,遮得個嚴嚴實實,杜凌站在車廂外怔了怔,半響轉身走了。
賀玄這日到很晚都沒有過來,杜若等得都餓肚子了,在文德殿外眼見官員們陸續走了,連忙就叫玉竹提著食盒走去殿內。
兩層的紅漆排盒放在御桌上,還未開啟就聞到一陣陣清香,好像是用了荷葉。
春夏之際,池塘裡的碧葉怕很是肥美翠綠了,賀玄瞧得一眼道:“今日竟然送上門來了?”
“幫你節省點兒時間。”杜若道,“我算過了,從文德殿到春錦殿得有上千步的距離,你一來一去就是一盞茶功夫,提過來可不是好嗎,能多看好幾卷奏疏呢!”
她是有多空閒,竟然要去數步數,是不是得找點事兒讓她忙起來?
賀玄嘴角一挑:“先不急,等我手頭這奏疏批好。”
杜若點點頭,很安靜的站在旁邊。
“磨墨。”他道。
是用得變少了,杜若瞧見硯臺裡面只剩一點兒,便撩起袖子往裡注水,又取了墨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