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儀忙道,“我父親好歹也是翰林院的官員了,有同袍聚會,住在此地實不方便,雖說舅父舅母寬和,外面傳出去不好聽,而今舅母也同意了。”
聽到這個解釋,杜若還真不好反駁。
雖然她想同謝月儀日日在一起,但她真的不是自己的親姐妹,謝家是該有自己的家的,她心裡難過,長嘆口氣道:“那你們要搬去哪裡?”
“就在附近的。”謝月儀也不捨得她,低聲道,“舅母就這一個條件,一定要近一些,故而父親專門挑了最近的,你們過來連一盞茶的功夫都不要呢。”
那是還不錯,杜若拉一拉她的手:“也罷了,你搬出去便是謝姑娘了,也不用被人表姑孃的叫,我而今想想,別人家再如何好也不如自己家好,就是你記得,我們可要經常聚聚,逢年過節必得要見一見面,是了,我們不如十日聚一次罷?”
“你說什麼便是什麼。”謝月儀一口答應。
杜若就笑起來。
來到杜鶯的廂房,她正當在做書籤,遠遠瞧見,就見一桌子的楓葉,紅紅的散落著,十分的豔麗,但卻看不出書籤的樣子。
等到走近了,杜若才發現那楓葉上竟然是畫了畫的。
她眼眸睜大了:“你竟這般厲害了。”本就是小的楓葉,還能在上面畫出風景呢,又有仕女圖,極為的精緻,難怪能做書籤,她拉住杜鶯的袖子,“真是漂亮,你快教教我!”
杜鶯笑道:“我這不是在畫著呢,你瞧一瞧,並不難,就是那筆鋒很細,一點不能出錯,不然就毀了。”她頓一頓,“也是適合你,你性子慢有這耐心。”
不像她,她因為操心的事情多,是會突然浮躁的,論到精心,只怕沒有誰比得上杜若。
也許擁有太多,反是沒有什麼貪心了。
三位姑娘輕聲細語,杜若忽地問:“怎不見四妹呢?”
“她前幾日已經選了書籤了,今日有些不舒服便沒有請她。”杜鶯道,“你的桂花藕可以使人端過去,她想必要吃的。”
杜若道:“她生病了?”
“著涼罷了,不嚴重,她說也沒必要去看她。”
杜若答應一聲。
眼見杜鶯畫完一張書籤,杜若也想試試手,便坐下來,誰料還沒起筆,木槿進來與杜鶯說話,聲音很低,她零星聽得什麼夫人拜訪,還有劉氏的字眼,正奇怪什麼事情呢,杜鶯淡淡道:“我要同母親商議事情,你現在便去說,今日繁忙,母親沒空接待,讓那夫人與公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