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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杜若一走,她又派遣了幾十個護衛在院中巡邏。
今日杜雲壑起得甚早,比起平日裡還要早上許多,那時候天還是烏沉沉的,她一開始以為是卯時,因他都是這個時辰起的,雖然每次都不弄醒她,然而十幾年的夫妻了,他起來時她總是會知道,誰料到後來問下人,才知道那是寅時。
比以前整整早了一個時辰。
到得午時,他又叫隨從回來,讓她多加留意家裡,她才知道是出了很大的事情了!
不過這來龍去脈她是並不瞭解的,想一想又使人去章家看看,畢竟杜蓉年歲還小,懷著孩子,家裡又沒有個主母,她怕她一慌亂影響到胎兒的情況。
等這些做完了,方才去見老夫人。
杜若已經同老夫人說得一陣子的話了,因驚擾到了這一大片地方,劉氏膽子小,見杜雲巖又不在,便也帶著三個孩子過來他們這裡。
杜繡道:“真是嚇死了,我聽到好些人在哭喊呢!祖母,是不是大周發兵攻打我們?要不是大周,怎麼能有那麼多的官兵呢?”
老夫人道:“若是大周,城門那裡是最為緊要的,哪裡直接就能打到巷子裡面來!”
一聽這話,杜若就更確定了,她一開始便懷疑不是大周,現在被老夫人這麼解釋,那肯定雙方都是大燕的官兵,是不是賀玄……他那麼快就造反了嗎?她有些坐立不安,大燕原本就駐防了許多的軍隊,他總在操練他們,可即便如此,不代表所有的官兵都聽他的命令。
畢竟趙堅才是皇帝,他這樣造反難道不會輸嗎?
父親又會怎麼阻止他?
他們會不會打起來?
這樣的假設,她是頭一次想到,一下就很緊張,杜鶯看出來了,悄聲與她說:“大伯不會有危險的,肯定會安然無恙的回來。”
杜若驚訝。
“我來的時候,下人們雖然有些驚慌,可也看到許多的護衛,不管在外面還是家裡,都很鎮定,來來回回,井井有條的。”
杜若醒悟過來,父親哥哥都去衙門了,這些人當然是母親指派的,她想到母親之前說父親提早使人警示,肯定是有所預料,那麼假使是賀玄造反的話,母親不定怎麼震驚呢,絕不會那麼鎮定的,她心想,可不是賀玄的話,會是誰呢?
她是萬萬沒有想到,城內的打鬥遠不及宮內外來得激烈。
趙堅被齊伍扶進去的時候,整個身體都軟了下來,渾身使不上一點的勁兒,唯有嘴巴還能說得幾句話,唯有那滿腔的火。
他坐倒在榻上,幾乎是顫抖的說道:“你出去命玄兒……一定要留那孽子的命!”
恐怕這一刻,他最恨的就是趙蒙了。
長子慘死,宮內劇變,還有他身上突如其來的不適。
齊伍立在他身邊,也不知是內疚還是痛苦,亦或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曾經並肩作戰的密友,一朝同得富貴,兩相歡喜,可在某一時刻卻跌下深淵,如同陷入地獄般的慘痛。
那都是拜同一個人所賜。
又或許,那是應得的報應!
假使知曉這一日,他就絕不會對賀時憲下手的。
“微臣領命,皇上您便在此歇息罷,也莫擔心,既然雍王能及時趕到,想必二皇子的親信已被肅清,只留得宮內的殘兵,並不為懼。”
趙堅撫著胸口,點了點頭。
殿門外,趙蒙狗急跳牆,打得極為的兇猛,因他知道今日恐怕是要葬身此處了,反正都是死,自然是要死得更痛快些。
他的性子一直都很剛烈,一是一二是二,所以認定了一樁事的時候便不會改變主意,他那日以為是趙豫設的埋伏時,就已經起了殺心,無論如何都是要置趙豫於死地,便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