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奪她的心?她天天吃喝玩樂,無憂無慮,他呢,朝思暮想,早上一睜開眼睛就想到她,晚上入睡時又想到她,他從來不知道思念一個人的滋味,然而這短短時間,已讓他嘗夠了。
駱寶櫻卻不理解,奇道:“我哪裡壞?”
“哪裡都壞。”他道,“這不還佔我便宜呢?”
被他一說,駱寶櫻才發現,她光顧著生氣,沒注意到馬兒跑慢了,一隻手仍緊緊摟著他的腰,她的側臉甚至還貼在他胸口,耳朵不禁都紅了,燙手似的要放開,他卻抓住她:“就抱這一會兒。”
他從後面伸出手,將她整個都圈在懷裡。
濃郁的,男人特有的墨香味立時盈滿了鼻尖,她輕斥道:“虧你還是狀元郎,還是左中允,難道就不知道一點禮儀?”
“我當然知道,不然在你家就抱你了,何需走那麼遠?”
被他的言語驚到了,駱寶櫻半響說不出話來。
他把頭慢慢低下,擱在她肩膀上:“就這一會兒。”
近乎於請求。
他在外面雖也是君子如玉,溫文爾雅,可實則別人都知他不易親近,她從來沒有聽過他這樣說話,溫柔的聲音,甚至有些低聲下氣,只為能抱抱她,與她親近片刻。駱寶櫻瞬時就有些心軟,她往前再喜歡衛琅,也沒有在他面前放下自尊,雖然有好幾個時刻,她想就這樣去拉住他袖子,讓他多停留一會兒。
她終於沒有再掙扎。
看她安靜了,他露出笑來,把臉貼著她的頭髮,微微摩擦了下。
她心頭一跳,有種說不清的滋味像嫋嫋白煙升上來,叫她渾身都軟綿綿的。
靠在他懷裡,她忽地輕嘆一口氣,明明是淡淡的無奈,卻像是嬌嗔,他手摟緊了一些,在她耳邊道:“那時你住到衛家,那天晚上就不該見到我。”也許從那一天起,他就註定要落入她掌中了。
後來一次次的相處,讓他漸漸變成如今這等模樣。
若是往前,別人告訴他,有一日他會那麼喜歡一個姑娘,非得娶她不可,他絕不會相信。
畢竟他畢生追求的理想,需要花費很多的精力,然而,這時候,他卻拿來用在她的身上,若是被師父知道,只怕要說他沒出息。紅顏禍水,師父常這麼說,雖然他不是很認同,但在曾經的十來年,確實也沒在意這些。
聽他好似抱怨,駱寶櫻心想,她曾也這樣想過,若是那日沒見他騎在白馬上,也許她也不會為他傷心,雖然那是過去的事情,而今他這樣對她訴說,卻是感同身受,她淡淡道:“若是可以,我也不想遇到你。”
還是那麼無情,他騰出一隻手捏她的臉頰:“你就不會說些好話?”
“對你嗎?”她哼一聲,“對登徒子,我沒好話說。”
他笑起來,承認自己確實做得不對,可怎麼辦呢,他就是忍不住,自嘲一笑,把剛才送與她的匣子開啟來,“我今兒專程去鼎食記買的,你嚐嚐。”
那是她喜歡吃得一種果脯,若是平時見到了,當然要吃,可現在?她撇嘴兒:“我渴的很,不想吃這個。”
一半也是真話。
大熱天,縱馬疾馳,能不渴嗎?
他聞言解下腰間水囊,遞到她嘴邊:“喝吧。”
竟然什麼都帶了,駱寶櫻斜睨他一眼。
“我還沒喝過呢,乾淨的很。”他給她擰開蓋兒,“行了罷,小祖宗!”
這稱呼,駱寶櫻沒忍住,噗嗤笑了起來,又繃緊臉:“別胡說,誰是你祖宗呢?我可沒你那麼大的後輩!”她接過水囊,瞧見裡頭的水滿滿的,確實沒有喝過,這才微仰起頭,喝了兩口。
有些乾的嘴唇被滋潤,紅紅的,好像新鮮的櫻桃。
他瞧著,鬼使神差往前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