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呢。”
袁老夫人瞧著她,沒說話,半響端起茶喝一口:“都準備妥當了,如今也沒有回頭路。”
“母親!”袁氏大驚,“這不行,咱們都沒答應呢,您如何……”瞧見袁老夫人瞬時板起來的臉,想起曾經因一點錯誤匍匐在她腿邊,不停哀求的情景,她身子不由微微顫動。
“怎麼不說了?”袁老夫人一拍案臺,“沒用的東西,可是女婿不肯?”
“不是。”袁氏忙道,“是我覺得不妥,還請母親見諒,寶樟她,真不能去宮裡。”她很著急,怕讓駱昀失望,跪下來一隻手搭在袁老夫人膝頭,“您當初將我嫁入駱家,也是希望我與駱家人相處好的,而今何必為此事鬧得不愉快?寶樟不入宮,也可以嫁入好人家啊。”
袁老夫人推開她,怒道:“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寶櫻只要聽從,便能去東宮做側妃,將來多少好處,你難道不清楚?”
聲音漸漸有高低起伏,袁端義眉頭略擰,笑著與駱昀道:“正巧得了幾幅字畫,你慧眼如炬,不凡給我瞧瞧。”
要拉著他離開上房。
駱昀站起來,沒有跟他去,而是徑直走去了內室。
不顧丫環阻攔,一撩開簾子,只見袁氏竟跪在地上,而袁老夫人端坐著,威嚴不可侵犯。
只是傳個意思,怎麼就這幅場景?
見到女婿進來,袁老夫人面色微動,淡淡與袁氏道:“你這孩子,還不起來好好說話,動不動就下跪,別人當我怎麼苛待你呢。”
袁氏好似被針紮了下,滿臉通紅的起來。
駱昀目光在二人之間停留片刻,與袁老夫人道:“寶樟不去宮裡,是我的意思,還請岳母大人莫再提了。”
“青嵐……”袁端義開口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若是誤會,我在此道歉,若不是,還請岳母知曉,駱家的兒女,需得我駱家人做主。”駱昀直視著袁老夫人,“也請將此話告知岳父,寶樟真入宮,不管將來是福是禍,都與旁人無關。”
袁老夫人臉色一變。
駱寶樟往後真得了富貴,駱昀的意思是,絕不會照拂袁家。
那麼,去了還有何意義?
為這事兒,毀了兩家情誼,還得不到好處。
袁老夫人瞬時又笑了:“自然,我也只是關心寶樟,你們既有好去處,我又何必操心呢。”
他一進來,三言兩語就解決了。
袁氏抬眼看向他。
外面草木蔥蘢,內室略暗,他站在老夫人面前,身體挺拔,並沒有絲毫的委曲求全,她心想,原來他在外面是這樣的,大抵在湖州拒絕江大人,只怕也是這等態度,若自己有他一半的勇氣該多好?
二人在袁家又待了會兒方才離去。
坐回車廂裡,駱昀冷著臉道:“只是一樁小事,何須跪下來?”
她是他的妻子,在他眼裡,莫名其妙的下跪總是有損顏面,弄得好似他駱家怎麼依靠袁家。
袁氏輕聲道:“是妾身不對。”
比起他的傲然,她委實像可憐的小蟲子,丟了他的臉面。
馬車安靜的往前行駛著。
她再也沒有發出聲音,然而半響,只見一滴眼淚從上面落下來,滴在她裙衫上。
也不知怎麼突然就那麼喜歡哭了?在以前,她從不這樣,駱昀忽地想起王氏,當初第一眼見到她就被她驚豔,非她不娶,進門之後,才發現是個嬌嬌女,被王家寵壞了,一說就掉金豆子,但袁氏不是如此,能幹果斷,他把家交給她,很少有費心的時候。
可自從來到京都,她便好像總有心事。
是因為袁老夫人?
他道:“你母親莫非真苛待你?”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