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也不太知其中真正的原因,說道:“城中有賊匪,擾亂民居,老爺親自帶人去抓捕了。母親放心,我已叫廚房熬了人參雞湯送去,讓他補補身。”
“光是雞湯哪裡夠,不是還有些鹿茸嗎,也一併燉了。”
那是他唯一的兒子,老太太是放在心尖尖上的,生怕他有些損傷,甚至又派了人去打探訊息,畢竟是抓人嘛,指不定還要打鬥。可她這兒子只會唸書,哪裡學過腿腳功夫呢,可不得擔心?
幸好過得兩日,駱昀平安歸家。
下頜胡茬都長起來,慘青色一片,瞧著便是沒怎麼睡,老太太心疼極了,讓玉扇拿參片給他含在嘴裡。
駱昀失笑:“又不是將死之人,含什麼呢,娘,我沒事兒,只消睡上半日就好。”
那一展顏,清俊無雙,也掃去了慣有的威嚴,玉扇手指微微一抖,那參片落在他長袍上,她連忙低頭去撿。撿了又不知道如何好,總不能再給駱昀吃了。
看她為難,駱昀將參片拿過來,隨意一擦放在嘴裡:“這回不吃都不行了。”
老太太笑起來。
玉扇臉色微微發紅,他看著淡漠,可總是不經意間令人動心,只奈何她沒有金姨娘的美貌,他並不喜歡她。手指甲劃入掌心,帶來疼痛,可也沒有她的心來得痛,每回遠遠看著他,都恨不得即刻死了,或者這樣還舒服一些。
可也捨不得吧?
因為死了就再也見不到面。
她默默退開,立在老太太身側。
袁氏斜睨她一眼,不像金姨娘,這玉扇當真是找不到絲毫毛病,挑無可挑,幸好生得普通,沒有多少威脅。且老太太由她照顧,陪著閒話,總好過常叫她服侍,說起來,還算是個大大的優點呢。
故而她也沒有找過玉扇麻煩。
“幸好老爺今兒就回來了,珠珠都不知問了幾回呢!”袁氏看著女兒撲到丈夫懷裡,抿嘴笑道,“珠珠,別纏著你爹爹了,爹爹累了。”
駱寶珠卻不肯走,抬著小腦袋問:“爹爹去抓壞人,可抓到了?”
“抓到幾個,還有些躲在外面,爹爹過陣子還得出去。”駱昀捏捏她的小臉,“想爹爹了吧?”
“都抓到,爹爹天天回來就不想了!”
駱寶珠嘻嘻笑,天真可愛。
看著他們父慈女孝,駱寶棠咬了咬嘴唇,她雖然也想,可卻做不出駱寶珠的動作,好似生下來,她就缺少那股活力。她側頭瞧了一眼玉扇,孃親也正看著這兒,目光裡透著難以言說的悲傷。
她手指動了動,仍是無法上去,終於認命般的仍端莊的站著,像個大小姐。
幸好駱昀不厚此薄彼,朝她們幾個女兒一一看過來,問起女夫子教功課的事情,她才能與父親說上幾句話。
從東苑出來,駱寶櫻走在他身側,輕聲問:“爹爹,祖母說爹爹不會武功的,那為何抓盜賊要爹爹親自去啊?”
夕陽西下,晚霞在她睫毛上暈染了一層橘紅色的光,閃閃發亮,駱昀有些訝然,半響道:“有些事情,必須親力親為才能做好。”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駱寶櫻到底不是小孩子,她擔心駱昀這節骨眼上有什麼,就不能調去京都,那她該怎麼辦呢?她嘆口氣,拉住駱昀的手:“爹爹要小心些,莫受傷。”頓一頓,“我給爹爹做雙鞋吧,穿了就能將所有賊匪都抓獲的。”
駱昀笑起來:“你會做鞋子了?女夫子還教女紅?”
“跟母親學的,妹妹也在一起學呢。”她年紀小,不能嫁人,又不能出門玩耍,能怎麼消磨時間,還不是靠著這些。
女兒越來越懂事,駱昀當然高興,笑道:“好,那為父就等著你的鞋子穿,好將盜賊一網打盡。”
駱寶櫻嗯了一聲,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