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心想這孩子還是挺有善心的,曉得何氏不容易,也知道陪陪她,聽說昨日還送去一雙鞋,何氏說起來時滿臉笑容。
“快吃吧。”衛老夫人道,“你而今有些瘦,我瞧著得多補補,我庫裡有血燕,一會兒使人拿與你。“
“這怎麼行。”駱寶櫻忙道,“哪裡有小輩拿長輩的東西補身的。”
衛老夫人道:“你當我就那麼點兒東西,便是給你,我自己還不是有得吃?別婆婆媽媽的,我知道琅兒那兒黃金多,可未必買得到,因這是皇后娘娘有次賞與老爺的,聽說是在什麼千峰山尋到的呢,整個大梁也沒多少,你拿去嚐嚐。”
若是旁人,許是覺得顯擺,可衛老夫人說這個便只有對自家夫婿的驕傲和與小輩的親切關愛了。
駱寶櫻不再拒絕,笑著道謝,同時又瞅一眼衛老夫人,有些好奇當年她與衛老爺子是怎麼回事,竟讓衛春堂那麼恨她。
兩人不緊不慢用完,衛老夫人起身去供著的觀音菩薩像面前上了一炷香。
看出她有些憂慮,駱寶櫻寬慰道:“祖父是國之棟樑,太子殿下定是有要事託付呢,祖母不必擔心。”
“便是為此,我才……”衛老夫人悠悠嘆口氣,擺擺手道,“也無甚,咱們為人妻子的,最緊要是把家中事務處置好,給丈夫減些負擔,不過你呢,我最放心,從沒有什麼事兒要長輩們代為解決的。”
不像那二房,真個兒叫人糟心,老爺子有回發狠與她說,恨不得就沒生這兒子!
駱寶櫻自然謙虛兩句。
一直到亥時,衛老爺子等人才回來,衛琅到得家裡,脫去外袍擱在如意虎頭的朝服架上,朝她走過去道:“這麼晚了,你還不曾睡?”
“睡不著。”她坐在床上,穿了梅色的裡衣,原是靠在迎枕上與丫環閒話,這會兒傾過身子問他,“宮裡怎麼樣?皇上駕崩那麼大的事情,是不是都慌作一團了,皇后娘娘可好?”
他們到的時候,祖父徑直入殿,他在外面等候,聽到裡面一陣陣哭聲,但後來見到羅氏,她已經擦乾眼淚,很鎮定的命太監宣讀聖旨。羅氏從一開始當上太子妃,到如今的皇后,從不曾有過波折,兒子又是一帆風順的被立太子,直到今日得繼大統,沒有半點本事怎麼成?
他知曉駱寶櫻關心姑姑,說道:“娘娘雖是傷心,但好些事兒還得她主持,有太子殿下在身邊陪著,尚能撐過去。”
駱寶櫻鬆一口氣,手搭在他胳膊上:“你晚膳用過沒有?我叫人在廚房熱著菜呢。”
“算了,也沒什麼胃口。”他為大學士其間專掌誥命起草,又兼講經,近身伺候過皇上,覺得這人風趣和善,雖沒有雄才大略,卻也算知人善用,而今去世,多少有些感傷。
見他意興闌珊,駱寶櫻也沒有多說,拉他上床歇息,他卻喜乾淨仍是去洗漱了一番。
壓在枕上,倦怠如海浪般襲來,他微微闔上眼睛,迷迷糊糊中感覺駱寶櫻拱在自己懷裡,身體自動作出反應,下意識將她一摟,輕聲道:“太子殿下近日皆在梓宮,令祖父與楊大人共同監國,還有一些官員調動,過兩日你便知。這陣子要辛苦你,我恐是常晚歸……”
衛老爺子監國,她一早料到,可楊大人是哪位,她竟是沒想起來,好奇道:“哪位楊大人?”
並無回應,抬頭看去,只見他已經睡著了。
早上也是沒見著人,倒是正如他所說,果真朝堂有些官員或升遷或貶謫,但變動不是很大,當然,這些她本也不是很關心,只沒料到自家父親也在其中,駱昀被任按察使,三日後赴長安上任。
駱昀在都察院左僉都御史這個位置已經坐了四五年,一直不曾升官,而今一下做到封疆大吏,當真有些鯉魚越過龍門的喜悅,這是大喜事,可對於家人來說,又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