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屋子,好歹把頭梳了。”
“一個院子的正院跨院,還講究什麼?”徐令婕啐道。
“這不是今日有客嘛!”沈嬤嬤不讓。
徐令婕頓住了腳步,她睡得迷糊,都忘了今日家裡有客人了。
能到清雨堂裡鬧得雞飛狗跳的,不可能是徐令意與紀致誠,反正不是楊昔豫就是阮馨!
在徐令婕眼裡,楊昔豫狼心狗肺、忘恩負義,阮馨黑心黑肺、無事生非,沒有一個好東西!
“就不該讓他們進門來,來了就鬧事!”徐令婕揮開沈嬤嬤,大步衝出了屋子。
穿過月洞門,徐令婕看清院子裡的狀況時,一下子就懵了。
楊氏自是黑沉著臉站在廊下,而徐令婕以為的罪魁禍首……
阮馨面露譏諷,一言不發,楊昔豫垂首站在一旁,也不吭聲。
所有的動靜都來自於邵嬤嬤與畫梅。
一向講究姿態的邵嬤嬤沒有半點兒莊重,光著一隻腳踩在地磚上,脫下來的鞋子握在手中,狠狠往畫梅身上抽打。
“我讓你渾!讓你糊塗!你爺你奶把你交給了我,我怎麼養出你這麼惹事精!”邵嬤嬤一面狠打一面罵。
畫梅跪在地上,衣衫不整,頭髮散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卻沒有頂邵嬤嬤一句嘴。
其餘人手能避的都避了,避不過的,眼觀鼻鼻觀心,巴不得腦袋埋到地底下。
而這對叔奶奶、侄孫女已經又哭又打了有一陣了,徐令婕聽見的動靜,全來自這兩人。
徐令婕愣了片刻,走到楊氏跟前,疑惑道:“母親,出了什麼事兒了?”
一面問,徐令婕的眼睛一面往阮馨和楊昔豫身上瞟。
怎麼這兩個討厭鬼沒點兒動靜,畫梅和邵嬤嬤又唱的那一出?
“吵著你了?”楊氏皺了皺眉頭,“與你無關,你回你自己屋裡再睡會兒,畫竹,跟杜嬤嬤一塊把姑娘送回去。”
徐令婕哪裡肯依,當即要跳起來,被得了吩咐的畫竹和杜嬤嬤一人一邊架回了東跨院。
直至看不到徐令婕身影,楊氏才冷冷與邵嬤嬤道:“行了,你打完了,我還打不打呀?”
語氣聽著平靜,實則是氣過了頭,都懶得發作了。
別看邵嬤嬤打得兇,楊氏還能不明白她?這是先下手為強,是在護著畫梅呢。
邵嬤嬤聽了,把鞋子一扔,撲通給楊氏跪下了,抹了把老淚縱橫的臉,哭道:“太太,發生這種事情,畫梅她也不想的呀……”
畫梅不住給楊氏磕頭:“太太,奴婢是怕豫二爺酒後瞌睡著涼,才送了毯子過去,奴婢也沒有想到,豫二爺吃醉了把奴婢當成了豫二奶奶,奴婢求饒了也掙扎了,可奴婢力氣不夠……
若不是正好有兩個媽媽聽見動靜尋過來,奴婢實在脫不了身……
奴婢這樣的身份,卻出了這種事情,奴婢沒臉再伺候您了,也對不起奴婢的叔奶奶,您讓奴婢一頭碰死吧……”
畫梅哭天搶地的。
徐令婕雖回了東跨院,但也豎著耳朵聽,這會兒總算明白了事情,氣得直跺腳:“我就曉得與那忘恩負義的東西有關!什麼破酒量、什麼破酒品!這下好了,要出人命了吧!”
畫竹垂著頭,沒有附和徐令婕的話,心裡卻是一陣冷笑。
畫梅那番說辭,也就騙騙不知情的人,畫竹是知道內情的,自然明白那是一派胡言,沒有一個字能信!
那兩個搭在一塊又不是一日兩日了,以前在楊氏眼皮子底下就有首尾了。
只不過是瞞得好,楊氏信任邵嬤嬤,愛屋及烏的也信任畫梅。
況且,楊氏自個兒沒有那男女之間的汙濁心思,不會杯弓蛇影的懷疑丈夫與丫鬟,那就更不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