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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一旬、也許半月,看後續佈防狀況。”蔣慕淵答道。
顧雲錦頷首,想了想,又道:“若真能把狄人打得元氣大傷,數年沒有能力再南下,就好了。”
這不單單是顧雲錦的心願,也是蔣慕淵的心願。
哪怕兩人都知道狄人兇狠,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還是希望能有那麼一日。
屋外院子裡,顧雲熙抱著長槍,他身上的汗已經收了,叫寒風吹得還有些冷,可他沒有顧上,只是看著顧雲映的窗戶裡透出來的光,五味雜陳。
最終,他也只是撓了撓腦袋,回屋裡去了。
朱氏見他神色沉沉回來,嘴上一句也不開解,只備了水讓顧雲熙梳洗。
作為夫妻,她太清楚顧雲熙的性子了,這就是個憋不住的話的,再糾結,顧雲熙都不可能把話語都嚥到肚子裡去。
果不其然,翌日傍晚,顧雲熙從營中回來,便去看望了顧雲映。
顧雲映正閉目養神,聽見動靜唬了一跳,睜眼看著顧雲熙,而後探頭瞅了眼躡手躡腳跟進來的朱氏。
朱氏衝她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顧雲映會意,也就不拆穿躲在屏風後頭的朱氏,只看著一臉凝重的顧雲熙。
顧雲熙似是下了決心,搬了凳子坐下,道:“雲映,哥哥與你賠禮,之前哥哥什麼都不知道,還一味逼你……”
顧雲映的唇動了動,顯然也沒有想到顧雲熙是來說這麼一番話的。
“我這性子就是太沖了,心裡有話存不住,”顧雲熙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偏偏吧,換一種說辭,聽起來會順耳許多,可我總顧不上,張口就是最衝的。是哥哥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聽了這話,顧雲映心裡酸澀極了。
她之前的確茫然於對應,不知道在說出真相和尊重祖母的話之間要如何選擇,她光去左右為難了,以至於都沒顧上“委屈”。
可叫顧雲熙一說,突然就酸酸的委屈上了,只是,酸澀之後,是釋然與安心。
父親兄嫂都不在了,姐姐姐夫也不在了,往後她與侄兒、外甥都要靠著其他幾房生活,哪怕所有人都告訴她不要介意血脈,可到底還有些膽怯的。
其他人給與的善意,是她此刻與往後的力量。
顧雲映眨了眨眼睛,忍住眼底的酸意,笑著與顧雲熙道:“上了戰場,可千萬衝動不得,四哥哥,我們都等著你們凱旋而歸。”
顧雲熙點頭:“會的,會打贏的。”
與顧雲映道了歉,顧雲熙如釋重負,走出去時腳步都輕快了許多,以至於他還是沒有發現朱氏。
朱氏等顧雲熙走遠了,才從屏風後頭出來,衝顧雲映笑了笑。
顧雲映亦是莞爾。
姑嫂兩人笑了一陣,也不提剛才顧雲熙的舉動,朱氏道:“我再去收拾收拾行囊。”
話說兩邊,這廂顧家兄弟等人為明日出關行軍做著最後的準備,那廂京中之中,袁二亦要啟程了。
他與施么坐在矮几邊上,熱了一壺酒,又擺了幾樣下酒菜,跟個老媽子似的,與施么耳提面命。
施么支著腮幫子,道:“袁哥,這些事情,你都交代了三四遍了,你什麼時候這麼婆婆媽媽了?”
袁二嘬了一口酒:“這不是怕你出岔子嗎?你當我喜歡羅裡吧嗦的?”
施么憨憨笑了笑。
熱酒下肚,許是有了幾分醉意,許是想著再不問就遲了,施么道:“袁哥,小公爺讓你去裕門關,是真要去你打仗呀?”
袁二不解地看著施么。
施么放下酒盞,換了一個問法:“你看,我們最初跟著五爺,後來照五爺的意思給小公爺做事,但就是傳個話、找個人,我從沒有想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