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絆絆的,嘴巴一點兒也不靈光了。
驚雨在一旁笑:“師爺,咱們這是軍中,不講官場上的禮數,只管放寬心。”
劉師爺這才應了。
肅寧伯也不是說客套話。
行軍打仗會面臨的狀況,他極其明白。
正是太清楚了,當日程晉之失蹤又遲遲沒有訊息,他心裡做好了兒子犧牲的準備。
後來曉得了程晉之還有一口氣,但他只能按住一位父親的私心,以大局為重。
是心痛、是不捨、是榮耀。
生死有命,誰也怪不得誰。
他這輩子在戰場上送走過叔伯,送走過兄弟,沒道理不能送兒子。
可程晉之獲救了,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豈是言語能夠形容的?
別說是和劉師爺稱兄道弟,他認劉師爺當爹都行!
不過是怕嚇著實在的劉師爺,肅寧伯才沒有那般。
清了清嗓子,肅寧伯道:“我知道,蜀地也有很多忠心耿耿的官員,他們不贊同喬靖,寧死也不從。
有人跟你一樣下了大牢,有人英勇就義,你們每一個都是英雄。
我一定會領兵把蜀地收回來,給你們正名,沒有人的血是白流的。”
劉師爺熱淚盈眶,這話說到了他的心坎裡,他顫著聲,道:“我這麼個老骨頭,留在軍中是給各位添麻煩,驚雨小哥說,馬車備好了,改明兒我就能一路往北往京裡去。
我會在京城裡等著大軍獲勝的訊息,到時候熱一壺酒,也叫他們高興高興。”
他們是誰,沒有明指,但誰都知道。
蔣慕淵聞言笑了,道:“師爺只管放心進京,我們會盡量把被喬靖關起來的官員救回來,還有你的女兒,你們一定能父女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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