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乏煉丹把自己煉死的皇帝,東一茬西一茬的故事,讓百姓們聽得很是過癮,又少不得侃侃而談。
“有鼻子有眼的,”小王爺嗤笑了聲,“有說是孫璧在南陵尋到了上古秘方,又有說是當年南陵王在躲藏的地窖裡找到的方子,要不然,孫璧連兒子都沒有,他造哪門子的反?
他若不能長生不老,他就該先去生兒子,否則等他死了,南陵不就順勢又迴歸朝廷了嗎?
靠董之望?沒有孫璧這麼個姓孫的擋在前頭,董之望能成什麼事兒!”
這話粗糙歸粗糙,但也確實是這麼一個理。
蔣慕淵倒是不信長生不老,道:“也許正是因為上無老下無下,孤家寡人一個,才敢造反,先過幾年皇帝癮再說。”
小王爺對此嗤之以鼻。
當皇帝能有什麼癮?有什麼樂趣?
難道會比當一個閒散皇親更快樂?
以小王爺閒散了十幾年的經驗而言,閒散實在太快樂了,他也就是在天子腳下,要顧及聖上、父母,少不得收斂些,孫璧在山高皇帝遠的地方,整個南陵沒有一個人能管著他,那才是真的快樂。
偏,孫璧看不上這種快樂,他要當皇帝……
孫恪在感嘆孫璧的自尋煩惱,程晉之繼續與蔣慕淵說著各種訊息。
此番征伐南陵,程晉之不會參與。
肅寧伯倒是有心歷練兒子,在北地親自帶了一回,也想讓他去別的將軍手下磨一磨,但程晉之與林琬議親,兩家婚期都商議好了,肅寧伯臉皮再厚,也不好讓程晉之再去營中。
林家大義歸大義,先前那種狀況下應下婚事,已經是程家愧對林家了,此刻再讓程晉之往南行,不大妥當。
哪怕程家男兒必定征戰四方,也要再緩兩年,等兩個孩子完婚、處上一陣子。
程晉之亦想出戰,但也不違背父母的意思,同時也知道虧待了林琬,若不是他酒後失言被哥哥們誆出了真心話,哪裡會把林琬牽連進來……
何況,是真的喜歡。
蔣慕淵聽程晉之說了不少訊息,有些是他已經知道的,有些是不知情的,各人訊息路子不同,收穫當然也不相同。
孫恪聽著,沒有插話,只一個勁兒喝梅子茶,顧雲錦送過來的梅子茶,一半進了他的肚子。
等那兩人說完了,孫恪才搖頭晃腦地道:“南陵那兒,到底是孫璧聽董之望的,還是董之望聽孫璧的?孫璧靠什麼拿捏董之望?就靠他姓孫?”
蔣慕淵喝了口梅子茶潤了潤嗓子,道:“各取所需。”
“孫璧先過幾年皇帝癮,等他不行了,董之望再扶個小的登基做攝政王?”孫恪嗤了一聲,“董之望哪裡來的信心能比孫璧活得久?哦,他還可以宰了孫璧,反正就是借孫璧的名頭,這兩人,可真有樂子。”
這種樂子,孫恪反正不懂。
蔣慕淵聽著就笑了,道:“你素來不摻和這些,怎麼今日轉性了?”
孫恪撇了撇嘴,神色很是苦惱,道:“他耽擱了我和晉之娶媳婦!”
蔣慕淵聞言一怔,還未反應過來,孫恪已經痛心疾首地往下說了:“孫睿和孫禛沒事兒最好,萬一我這兩位堂兄弟在南陵出了什麼事兒,我十月份還能把媳婦兒娶回府裡?
我好不容易定下的親事,也是阿淵你幫忙定下的婚期,眼看著還有四個月了,這個當口出些變故,我跟誰說理去?
你就當送佛送到西,別讓那兩人在南陵出事,好歹讓我和晉之先把媳婦兒娶回來。”
饒是蔣慕淵知道孫恪常常有出人意料的言論,聽了這話也險些打翻梅子茶。
“你們今兒過來,攔了我討我媳婦兒歡心,還想我讓你們順順利利娶媳婦兒?”蔣慕淵道。
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