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含著糖一樣甜滋滋的。
可是,哪有那麼多的理由藉口和巧合,能讓他們每日裡都見到呢……
要顧雲錦說,最多再兩三日,蔣慕淵也肯定尋不出由頭來了。
這般一想,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惜。
回到屋裡,看著擺在羅漢床上的繡籃時,顧雲錦的心快跳了一拍。
等到了吉日,她嫁去了寧國公府之後,再每日相見,就無需再尋那麼多的理由了。
如此一想,叫人不免彎了唇角。
換了身居家衣裳,顧雲錦坐著翻看繡籃。
她對女紅算不得精通,到不了那“人針合一”的境界,要想繡活精細、針腳好看,自然是急不得,要慢慢來。
雖說從說親到出閣,差不多有一年的光景,但最初一陣子她幫著顧雲思趕了不少活,近來又傷了手,耽擱了不少進展。
這兩日,倒是能稍稍動一動針線了,只是記著烏太醫的囑咐,小半個時辰就收了。
這麼算來,後兩個月少不得要挑燈趕工,若還來不及,恐怕要把顧雲霖和念夏、撫冬都一塊算在裡頭了。
別看趕工辛苦,可姐妹們一塊做精細活、說俏皮話,也是一種樂子。
顧雲錦很喜歡的。
東街素香樓上,蔣慕淵推開雅間的門就看到了孫恪。
小王爺支著腮幫子,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皮子垂著,不曉得在思考什麼,一副渾然出神的樣子。
聽到動靜,孫恪才抬起了眼簾,神情也生動許多:“一個多時辰前出宮的,現在才抵達,御書房到素香樓,何時這般遠了?”
蔣慕淵好笑地看向孫恪。
孫恪是知道他先去了一趟平湖的,明知故問,不過是打趣他罷了。
蔣慕淵坦蕩:“御書房至素香樓不遠,中間抽出空來去平湖看場雨景,時間就過去了。”
“哪裡是看雨景,分明是看佳人。”孫恪一語點破,大笑撫掌。
蔣慕淵沏茶,不疾不徐飲了一口,道:“不及你看十里長亭。”
前回符佩清隨父母回鳳陽府時,孫恪一路送到了城外長亭,等符家車馬行得看不到了,他還在亭中背手站了良久,叫程晉之的二哥程禮之瞧見了,告訴了程晉之。
程晉之笑過之後,還特特寫信給蔣慕淵,說了這回事。
孫恪聽他回擊,只好笑著不再多言。
畢竟,半斤對八兩,誰也別想討到好處,偏他還未必能說得過蔣慕淵,要虧本的買賣,孫恪是不做的。
不說閒話,孫恪講到了正事:“聽說成國公父子兩個一大早就去御書房外頭跪著了?現在聖上是怎麼決斷的?”
蔣慕淵睨了小王爺一眼。
以他對孫恪的瞭解,小王爺好奇心重歸重,但也不是什麼事兒都會參與一腳的,而且,孫恪此時語氣之中略透著些謹慎,與他平素的吊兒郎當有些不同。
蔣慕淵遲疑:“擔心成國公府出狀況被說成是你打壓算計,聽說成世子把你拉下水了,事情正出在我回京之日、怕我無端牽扯進去平白惹是非……
你是哪一種?
還是說,事情本就與你有關係?”
孫恪聽罷,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打量了蔣慕淵兩眼,憋著嘴道:“所以說,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就是麻煩!
他們去鬱園吃酒是跟我有些關係,但醉酒後胡言亂語,就不干我的事兒了。”
提起來龍去脈,以至後續發展,孫恪亦是十分莫名其妙。
段保珍前回行事,雖沒有傷著符佩清,但受驚受傷的是壽安與顧雲錦,孫恪心裡還是很過意不去的。
把人套起來拖到小巷裡打一頓,這種無賴事,孫恪是做得出手的,可段保珍禁足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