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今她無病無痛的,隨便抹一抹,也不會壞了頭髮的。
只是這些道理,她跟撫冬說不通,連念夏那般爽直的,都不聽她的。
撫冬折騰了兩刻鐘,總算滿意了,這才放顧雲錦到了東次間裡。
顧雲錦剛坐下,念夏就快步進來了。
“姑娘,”念夏壓著聲兒道,“豫二爺剛回來,在前頭書房轉了一圈,又被叫去清雨堂了。”
顧雲錦心裡有數了。
定然是陳嬤嬤辦妥了事兒,楊昔豫才急匆匆趕回府。
顧雲錦不著急,該吃飯就吃飯,碗筷一擺開,院子裡傳來通稟聲,說是徐令婕來了。
徐令婕探頭探腦的,立在門口沒動作,直到看清顧雲錦神色如常,才慢吞吞挪進來。
“怎麼?就是一頓午飯,你大方開口說,我還能不讓你坐下?”顧雲錦支著腮幫子問她。
徐令婕輕咳一聲,尷尬極了,被顧雲錦盯著,她半晌才道:“不是來吃飯的。”
“這樣啊,”顧雲錦端起了碗,“你不吃,那我吃了,你等著吧。”
扔下這句話,她也不管徐令婕,一個人細嚼慢嚥起來。
徐令婕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跺腳道:“你把表兄的書房砸了?你怎麼想的?”
顧雲錦睨她:“楊昔豫這會兒在清雨堂裡,我到底為何要砸書房,他沒跟舅娘和你說明白?人人都心知肚明,你再問,也問不出花來。”
徐令婕漲紅了臉。
顧雲錦又道:“你到底做什麼來的?舅娘就沒攔著你?”
徐令婕訕訕。
楊氏豈止攔著她,連楊昔豫也一道攔著。
楊昔豫說,要親自和顧雲錦說說明白,流言蜚語總有誇大之處,他昨日並無其他意思,不想叫顧雲錦誤會了,還大發雷霆。
事情發生了,砸了就砸了,總歸是他當哥哥的不是,他來賠個禮。
言辭懇切,徐令婕聽著都有道理。
畢竟,昨日書社裡的狀況,全是徐令意來說給顧雲錦聽的,而徐令意又是聽徐令瀾說的,話傳話,最容易出差池,即便無人添油加醋,也會弄擰了意思。
可楊氏不答應,她嚴詞要求,在賞花宴前,不許楊昔豫再招惹顧雲錦。
打打砸砸的,顧雲錦好不容易才歇了脾氣,再火上澆油,是想把整個侍郎府都燒了不成?
楊昔豫不敢頂撞楊氏,便求了徐令婕。
他不來,就讓徐令婕來。
徐令婕應得好好的,進來蘭苑才猛得發憷了。
見顧雲錦問起,徐令婕老實地把楊昔豫賣了:“表兄想來,母親不讓,我就來了。”
“他讓你來當說客?”顧雲錦啪得放下了筷子,目光沉沉盯著徐令婕,“我敢砸書房,我就敢打人,你真要幫楊昔豫說好話?”
徐令婕背後一涼,整個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我就是幫著走一趟,沒想說別的。”
“算你機靈!”顧雲錦彎著眼睛笑了,突得又拉下了臉,“你敢亂說,我打不著他,我就只能打你了。”
徐令婕臉色發白,不再多言,就靜靜挨著繡墩一角,看顧雲錦吃飯。
顧雲錦只覺得好笑。
徐令婕就是個繡花枕頭,看著兇,嘴巴壞,實則就是個膽小鬼。
也不曉得這麼一個膽小之人,怎麼有膽子推她下水的。
下午時,吳氏趕來在清雨堂裡走了個過場,這事兒暫且算完了。
當然,只是楊氏跟前完了。
顧雲錦歪在吳氏身上,笑盈盈道:“陳嬤嬤使人在後門處收那些碎物件呢,嫂嫂請幾個人手,去街上賣吧。”
吳氏奇道:“碎東西都有人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