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收拾的都收拾好了,哪兒還有要忙的事兒,便隨著顧雲錦回屋去。
經過袁二身邊的時候,念夏停下腳步,朝他說了聲“謝謝”。
謝他的那兩口酒,謝他的開解。
並不是長篇大論的道理才是寬慰,善意才是。
顧雲錦與念夏前後腳出去,袁二卻被這聲“謝謝”給釘在了原地。
廚房門開著,裹著外頭的寒氣流進來,袁二火氣本好,又吃了酒,這點兒寒意一點都不滲人。
他靠著門欄,抬起眼皮看了眼念夏的背影,看她們主僕兩個一面走、一面說,看那布簾子撩起來,念夏又踩著那昏黃的燈光進去。
雖然先前隔的遠得多,但那副模樣還在腦海裡。
記憶猶新。
袁二重新坐回到杌子,不疾不徐把餘下的酒菜都吃了,又起身把碗筷都洗乾淨——他一個人打發時間吃了這麼久,沒道理再讓人姑娘來收拾。
走出廚房時,袁二看到顧雲錦屋裡的油燈還點著,淡淡映出其人影來。
他哈出一口氣,騰起一片白霧,看了兩眼,走回自個兒屋子,掏出火摺子來點了燈。
火竄起來,照亮了半間屋子,袁二給罩了個罩子,讓光線柔和了許多。
他又想到那被燈光映著的姑娘,真的很漂亮。
跟許七那張嘴沒有關係。
至於許七問的那個問題,袁二解了長髮,隨手抓了抓。
他不止知道念夏現在的名字,還知道她輕易不與人道的曾經的名字。
她的父母兄長,都喚她“小妮兒”。
小妮兒……
這名字真討喜。
可不是嘛,與他這種依著排行二三四往下數的不同,能被家裡人叫作“小妮兒”的,是真招人喜歡的。
可惜,家裡人都不在了……
另一廂,顧雲錦在與念夏說事兒。
她其實挺意外的,原以為袁二是跟著蔣慕淵做事的,沒想到是週五爺的人手。
那便是週五爺把自己的人都借給了蔣慕淵。
想起前回袁二打聽趙同知的事兒,顧雲錦猜想,大抵是蔣慕淵不想招人眼。
趙同知是孫睿側妃的祖父,無論蔣慕淵打聽趙同知什麼,都算是在“招惹”孫睿。
再是表兄弟,這種打探恐怕都不會讓孫睿舒服,蔣慕淵若不想惹麻煩,借用週五爺的人手倒是個好法子。
免得熟人對熟人,叫孫睿知道了,添事兒。
顧雲錦琢磨那些,與念夏說的倒不是這個。
她揉了揉念夏的臉頰:“我聞到你身的酒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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